司诺搓了一把脸,直觉得胃部一抽一抽的难受。
明明没吃什么东西,却泛着恶心。
这副作用真是要命。
从悬浮车上下来,司诺慢悠悠地朝学校过去,虽然没什么食欲,却不得不吃东西,不然他连体能都没有,当真要废掉了。
坐立在他们学校旁边占地面积更广的是帝国第一军校,如果说他们学校是野鸡大学,那帝国第一军校就是Top1一样的存在,在其读书的学生无不是天之骄子。
人均精神力为A级别的学校和他们这种野鸡大学在同一区域内,也是让人意想不到。
此时已经是秋季,空气里夹带着些许凉意,靠近第一军校的矮墙能看见一片火红的枫叶林。
每次从这里经过,司诺都要看上一眼,对于喜欢画画的人来说,遇到美丽的事物,总会忍不住想要停下来将其落在纸上。
若是有机会,他肯定会在这里写生。
只不过现在填饱肚子更重要一点。
到食堂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司诺买了两个素馅包子拎着往寝室走。
刚踏进寝室,就听见章宇抱怨:“还让不让人活了,老赵竟然让我们这周五上交一幅写生,可是今天都周二了!”
“有必要叫这么大声吗,在走廊就听见了。”司诺推开门进来,慢慢挪到自己的床铺,然后坐下来,看向坐在书桌前哀嚎的男生。
章宇他的室友,虽是野鸡大学,但住宿条件对于司诺而言非常不错,两人一个寝室,室友性格大大咧咧得挺好相处。
章宇看他白着脸回来,立刻滑着椅子凑到司诺身前:“怎么样,你还好吧,不会再晕倒了吧?”
他有基因病一直不是什么秘密,索性司诺也没有隐瞒:“吃了药,放心吧死不了,只是可能需要重新找份工作了。”
说着打开口袋,咬了一口包子,机械地咀嚼顺便道,“老赵说写生有什么要求吗?”
“他还敢有要求,他也太把我们当回事,能给他交作业的就是好人了。”章宇撇撇嘴一脸想不明白老赵到底怎么想的。
他们学校从大一到大四一共不到50人学画画,他们这一届学画画的只有7个人,都是半路出家的,也不过才学了不到2个月的线条和静物,现在就让他们写生,难道不是异想天开吗?
司诺吃着手里的包子,听着章宇絮叨,目光透过窗户看向远处的枫叶林。
他现在心思有些乱,若是能用画画静一静,兴许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那这几天就不用上课了吗?”
“你还惦记上课,就算上也恐怕没人去吧,这不是现成的理由吗,司诺你想好画什么了吗?”
章宇看向他,眼里满是期待,显然想从他这里弄点启发。
司诺将包子吃完,口袋团了团扔进垃圾桶,敲了敲窗户:“看到了吗?”
章宇起身凑过去:“看啥?”
司诺指了指:“枫树林,漂亮吗?”
章宇看他:“漂亮,不是你疯了你要画枫叶林,你能画出来?”
从在这个世界醒过来,司诺还没有在人前完全展露过画技。
“画不好,难道还画不坏吗,试试总没有错吧?”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这也太难了,肯定得花不少时间,我觉得我还是画静物吧,至少球啊方块啊,都是这几天经常画的,我劝你也别搞得那么复杂,没准这玩意还和期末学分挂钩,老赵阴着呢。”
司诺点点头:“你说得对。”
他说完在床上躺了下来,现在就是想画,身体也不行,他得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行。
这身体,简直太废了。
章宇见他闭上眼睛,犹豫了一下道:“你刚刚回来没碰上任居他们吧?”
司诺此时已经有了困意,闻言只回了一句:“没有。”
这一觉司诺睡得有些不安稳,依稀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
梦中他站在一个大殿里,四周是穿着深色制服的人,他们面容严肃地站在那里,腰间佩带着长剑。
正殿中央站着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他背对着众人,手中的长剑指着王位,剑尖上有鲜血滴下。
司诺瞳孔骤缩,待他想要上前看得更清楚时,背对他的男人突然转身,犀利的黑眸破空朝他看来,厉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