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几乎就和杨季铭无关了,他只要安安心心的等着把尚家二公子娶进门就行。
杨季铭是天生的同,在现代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人谈个恋爱,穿书后就这么直接和男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平静的心情下不免还是隐隐有一些小期待。
在这本书里,本朝的第一位皇后是男皇后,他发明了一种能让男子怀孕生产的药,所有服过孕药的男子都可以出嫁,也只能出嫁。
尚嘉言是尚敬程的嫡次子,少时被一位姨娘在饭食中投了孕药,自此便被当作女孩养在府中。
男子娶男妻的毕竟是少数,世家更是少之又少,有也只是纳作男妾,很少有娶回府里当正妻的。
尚敬程夫妇俩不想委屈了爱子,找来找去,挑来挑去,挑到了尚嘉言二十岁。
若非尚敬程想起他父亲曾说过要和武穆侯府结亲的话,尚嘉言的亲事依旧定不下来。
在书里,尚嘉言是男主的原配夫人,嫁进武穆侯府后,不等女主出场,就已经早早的折在了侯府后院。
因着这桩亲事,大喜之日在即,杨季铭零零散散的收到了不少贺礼。
他把所有的礼物点了点,选出那么几件,找了一家当铺就卖了。
杨季铭是庶子,庶子不能继承家业,更何况他上头还有两位嫡兄。
他不想像书中的杨季铭一样无所事事,但他在这个时代,一不会文,二不会武,科考和从军都不是他的最佳选择。
杨季铭逛着北京城,从西城逛到东城,看到了各色各样的店铺和路边摊。他没做过生意,经商似乎也不是他的好选择。
赶在天黑前,杨季铭回到了府里。
还没坐下歇到两分钟,他就被杨正义派人叫去了书房。
杨正义一开口就问:“你把别人送的贺礼拿去当了?”
“是的,拣了一些,总共换了四百二十七两六钱。”
杨正义恨铁不成钢:“侯府短了你什么?新婚贺礼也要拿去当?”
杨季铭不慌不忙的回话:“父亲容禀,府里衣食不缺,但儿子以往尽做些混账事,手里没存下个一文钱。儿子即将娶妻,自知万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手里有些银钱,方便做点营生,也好给媳妇儿赚些零用钱。”
杨正义目光怀疑的看着他,不过脸色好了许多,语气也缓和了。“你能这样想,是好事。”
杨季铭垂首听训,他这老爹找他一定还有其他事。
杨正义拿了一份公函给他,“尚大人为你谋了份差事,虽然是个捕快,但好歹也是个正经事。明日一早,你就去顺天府衙门报到。”
在书里,尚敬程也为准儿婿谋了份差事,是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如今准儿婿从男主变成他,这差事就成了小捕快。
不过,杨季铭倒是觉得这样更好,自己文不成武不就的,难不成让他去翰林院编书?
“是。”杨季铭面色如常的接过了公函,“父亲,如无其他吩咐,儿子就告退了。”
杨季铭回屋后,就又被请去了杜姨娘院里。
杜宝珠是杨季铭的生母,娘家是一方富贾,做的是米粮生意。
因着丰厚的嫁妆,杜宝珠在府里的日子也算是红红火火,吃穿用度比谁都不差。也因着她手里的钱,府里谁都看不起她的满身市侩和俗气,但又偏偏没人动她。
杨季铭过来后,郑重的请了个安,满怀愧疚的说:“姨娘,以前是儿子不对,不懂得回报姨娘的生养之恩,也不懂得体恤姨娘的难处,请姨娘原谅儿子。”
顿时,在这府里以泼辣著称的杜姨娘鼻子一酸,眼泪就那么簌簌落下。
她又哭又笑的说:“三少爷快别这样说,姨娘看到你健健康康的,心里就高兴。”
“姨娘,以后儿子会改过自新,好好孝顺您的。”
“好,好,好。”杜宝珠抹了把眼泪,连说三个好字,拉着杨季铭左看右看。
“姨娘,尚大人为儿子谋了份差事,在顺天府衙门当差,儿子明日就去上任。”
“好!”杜宝珠眉开眼笑,“我的三少爷,好儿子,你总算是长大懂事了。看来那位尚公子旺你,成家立业,齐全。”
说罢,她便从箱子里拿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出来,“这钱你收着,请上司和同僚喝茶喝酒,把关系处得好一些。”
杨季铭连忙摆手,说道:“多谢姨娘好意,儿子手里有钱。”
“三少爷不必瞒我,”杜宝珠叹了口气,“往日里我担心你胡乱挥霍,所以不给你贴补,但现在你既领了差事,也定了成亲的日子,手里总要有些银子才行。”
“姨娘,我卖了些贺礼,手里有一些银两。”杨季铭讪讪的笑了笑。
杜宝珠虽然恨铁不成钢,但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最是心疼。“你答应娶尚公子的原因,全府上下都知道了。”她不怕因此受到的冷嘲热讽,她就怕儿子委屈。
“姨娘误会了。儿子早就听说尚公子玉质金相,有逸群之才,二哥让我应下时,我便顺水推舟的应了。”
杨季铭自己也没想明白当时怎么就应了,他把原因归结于穿书时的后遗症,迷糊了。
此时,他在杜宝珠面前这样说,是希望她日后能跟尚嘉言和谐相处。
果然,杜宝珠听后点了点头,“这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