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模样还算是看得过去。至于其他,哪里是见一面就能知道的?更何况,他不知道我,我没跟他说话。”
尚嘉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模样过得去就行,其他的等你嫁过去以后慢慢了解。”
被大哥取笑,尚嘉言不禁微微红了脸。
尚夫人走了过来,“成亲前是不能见面的,老大怎么也胡闹了?”
“母亲教训的是。”兄弟俩认错很快。
尚夫人终究是最心疼小儿子的,把大儿子赶去忙公务后,就和小儿子进屋说话。
尚嘉言吩咐槐安把两包糕点装盘端进来。
尚夫人说:“听说杨季铭和你定亲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这几日在顺天府也算是勤奋,但愿他是真的改过自新了。”
“母亲,这桩婚事是父亲点的头,您应该相信他的眼光。”
“他要是眼光好,当年就不会抬了那女人进门,把你给害了。也怨我,没有照顾好你。”尚夫人抹了抹眼泪,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被丈夫的小妾投喂了孕药,就悲愤不已。
“母亲别难过,一切自有定数,或许合该我坐一回花轿。”
“倒让你安慰起我来了。言言,你放心,我会替你都安排好的。”
另一边,杨季铭和张勇一起去了趟鬼市。
京城的鬼市,不是走黑的,也不是夜里的,而是南城里的一条杂货街。
张勇提醒杨季铭:“老弟,南城的鬼市和其他街市不一样,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是兄弟们平日里最不爱巡逻的一条街。”
“我找个人,叫老不赖。”杨季铭记得书里,女主嫁给男主做继室后,来这里找过这么一位造假的老行家。
临近的摊位上,一个瘦小伙旁听到他们话后,说道:“老不赖,最爱赖了。你们走快点,或许还能见上他最后一面。”
杨季铭定定的看向那摊主,问道:“这位小哥,可否告知老不赖在哪里?”
“往前走两百米,门口挂着一个大扫把的就是老不赖家。”
“多谢。”
道了一声谢后,杨季铭和张勇便匆匆赶过去。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老头就那么从屋里刚好飞到了他们脚下。
紧接着,两个彪形大汉从屋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人说:“老不赖,今儿你要是再不还钱,咱们兄弟俩就把你打个半残!”
“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没那么多钱哪!”
“打死你算什么,东城黄帽街卖豆腐的那一家子,以后就别想有安稳日子过了!”
“不关他们的事,别找他们的麻烦。”
“老不赖,你还钱不就行了,别做老赖呀。”
老不赖恳求道:“你们宽限我几日,我再想想办法。”
“不行,今天必须还!不还,我们就去找卖豆腐的一家。”
“他欠你们多少钱?”杨季铭出声道。
老不赖和讨债的人不禁都看向他。
“哟,两位差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可没犯事,讨债而已。”
“他欠你们多少?”杨季铭又问了一遍。
“四百两。”
“胡说!是三百二十二两。”老不赖急道。
讨债的人龇牙咧嘴的看向老不赖:“利息!知不知道?”
“我替他还。”
“你?”那两大汉目露怀疑的看向杨季铭。
张勇也很诧异,急忙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你真要替他还?”
杨季铭对张勇轻轻点头,心想,女主找过的人,大概率能用得上,他想在老不赖身上赌一把。
杨季铭对那讨债的人说道:“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你们明日一早就在顺天府衙门外的胡同里等着,我拿钱给你们。”
“这位差爷,您不会是诓我们的吧?要不,立个字据?”
“好。”
杨季铭立了字据后,催债的两人便离开了。
老不赖心中疑惑,但还是道了谢。
杨季铭突然感受到背后有一股带着怨毒的灼热目光,回头望去,却没发现有人正在看着自己。
老不赖把杨季铭和张勇请进屋里,对杨季铭说道:“这位差爷,小老儿老不赖,常年在鬼市做活。敢问您尊姓大名,家住何方,等小老儿凑齐了银子,就给您送去。”
“我姓杨,是顺天府的捕快,这位是张捕头。老不赖,我们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两位请说。”
杨季铭拿出了鲁掌柜的那只假青玉杯,“你可曾见过这个?”
老不赖仔细瞧了瞧,“见过,这是我做的,有些年头了。”
顿时,杨季铭和张勇都不禁面露喜色。
杨季铭问道:“你可还记得是什么人请你做的?”
“两位请稍等。”
随后,老不赖拿出了一本旧账簿,一边翻查一边说:“我打小学的这门手艺,年轻时有人曾教过我简单的记记账。”
不多时,老不赖就找出了青玉杯的记录,是三年前一个姓赵的人订做的。
循着这条线索,杨季铭找到了南城一户姓赵的人家,他还意外的发现这家人竟是女主家的旧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