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嘉言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他透过床幔看了眼屋里的亮度,不确定的爬起来,倾着身子越过睡在外侧的杨季铭掀开帐幔。
此刻,秋日里温暖的阳光略显刺眼,他怎能在新婚第二天就起来迟了,这不是上赶着给人送话柄么?
身体的酸痛传来,尚嘉言没好气的捏了捏杨季铭的脸。
这张脸,在睡着的时候也还挺俊的。
尚嘉言松了手,忍着酸痛从床上爬起来。
他身上是干爽的,尚嘉言迷迷糊糊的想起来昨夜半睡半醒间,是杨季铭为他清洗过了,小脸不禁又红了红。
杨季铭像昨日早上一样,又把尚嘉言按回了床上。不同的是,今儿个他把人搂在了怀里。
尚嘉言挣扎着要起来,急道:“很晚了,给母亲请安要去迟了。”
“我已经让人去主院回过话了,母亲免了你的晨昏定省。”
尚嘉言松了口气,口不对心的说:“那也该起了。”
“腰酸不酸?”杨季铭转移他的注意力,边说边为他揉着腰。
“嗯。”尚嘉言把头埋在他怀里,享受着他的服务。“都怪你。”
“怪我。”杨季铭在他嘴角轻轻碰了一下,“我再给你后面重新上点药。”
顿时,尚嘉言的脸红得透透的,“你把药给我,我自己上药。”
“你不方便,自己弄不好。”说罢,杨季铭就从药盒里挖了药给他抹上。
尚嘉言侧过身去对着墙面,脸上的红晕怎么也消不下去。
咕噜,咕噜。
两人同时愣住。
尚嘉言掩耳盗铃似的说:“不是我肚子在叫,你什么都没听到。”
杨季铭嘴角的笑意想压都压不住,把他的身子掰过来,“是我的肚子在叫。媳妇儿,为夫饿了。”
“那就赶紧起床洗漱,然后用膳。”尚嘉言心虚的别开视线。
杨季铭噗嗤笑了一声,而后连忙起床穿衣,然后拿了尚嘉言的衣服过来。
“我帮你穿。”
“我自己来。”尚嘉言一把夺过杨季铭手里的衣裳,抬眸瞥了他一眼,“你背过身去。”
尚嘉言一边穿衣,一边红着脸腹诽:这人怎么跟昨天早上像两个人似的,这么不正经!
他们洗漱结束的时候,早午膳刚好摆上桌。
尚嘉言不自觉的用手扶着腰,走路也比平时慢了些。
杨季铭把他打横抱到餐桌前,“坐椅子上不舒服,坐我腿上吧。”
门外,顾妈妈把手里的软垫往身后藏了藏,转身离开,干脆不进屋伺候了。
尚嘉言坐在杨季铭的大腿上,扫了眼周围的下人。丫鬟小厮们个个低着头,但笑意还是止不住的漫了出来,尤其是槐安,肩膀都在抖着。
循规蹈矩了那么多年的尚嘉言臊得不行,羞恼的在搂着他腰的那只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杨季铭吩咐左右:“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都先下去吧。”
“是。”下人们迅速离开。
走在最后的槐安贴心的从外面为他们关上了门。
杨季铭说:“没人了,不用害羞。”
“你还敢说?”尚嘉言嗔道,“都怪你,没得让那些个丫鬟小厮笑话。”
“他们哪里是笑话?分明是羡慕。”
杨季铭舀了一勺五黑粥喂他,“这是我特意吩咐厨房给你熬的,放了些红糖在里面。”
“有点甜,还不错。”尚嘉言尝了一口后,又吃了一勺送到嘴边的粥。
直到吃完大半碗粥,尚嘉言才抿着嘴不肯吃了。“我吃饱了。”
“今天的早膳和午膳并做了一顿,再吃一点点。”
在杨季铭的诱哄下,尚嘉言才勉强吃完了一整碗粥。
嗝……
吃完后,尚嘉言打了一个饱嗝。
杨季铭轻笑,抱着他放到软榻上,才重新坐回餐桌前,扒拉了一大碗饭菜。
尚嘉言在软榻上坐了一会儿,下意识的等到杨季铭吃完饭后,才说要去看看回门礼准备得如何。
回门礼是大夫人命管家准备的,虽说都是依照着府里的惯例,但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尚嘉言看完后,在心里叹了口气,琢磨着要怎么添上些,同时让人说不出话来。
这时,杨季铭扬声喊:“二婶!”
二夫人笑着走了过来,“哟,季铭和嘉言在看回门礼哪!”
“二婶好。”
“哎!咱们嘉言今儿个看上去比昨日还水嫩,这模样真俊。”二夫人朗声笑着打趣。
“二婶快别取笑我了。”尚嘉言浅浅的笑着。
“我瞅瞅,大嫂给亲家准备了些什么?”二夫人边说边看,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杨季铭和尚嘉言。
大管家曹瑞连忙使了个小厮跑去主院禀报。
不多时,刘妈妈就过来了。
刘妈妈笑着说:“二夫人也在呀。大夫人听说三少爷和三少夫人来看看回门礼,赶紧差我把这个拿了过来。”
说罢,她便从小丫鬟的手中拿过一个盒子,打开来给她们看。“这根百年老人参是大夫人的珍藏,大夫人说送给亲家老爷和夫人。”
尚嘉言忙说:“这太贵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