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仲鸣相中了定国公府的四小姐。大嫂去探过彭夫人的口风,这事能成的可能性很大。”
“国公府的小姐想必是贤良淑德,母亲的眼光不会差的。”尚嘉言垂眸恭维了一句,心里不禁为杨仲鸣和有过一面之缘的姜悦然担心。
大夫人笑出了声,说:“那彭四小姐秀外慧中,是定国公的嫡女,配仲鸣刚刚好。”
姜夫人和大少夫人连声附和。
大夫人对尚嘉言说道:“定国公府今日派人送来了请帖,他们府里的老太君即将过六十大寿。你大嫂有了身孕,我让她留在府里。这次你陪我去赴宴,帮我照看一下咱们家一起去的小姐们。”
“是。”
武宁侯夫人笑着说:“三少夫人瞧着就是个稳妥的人。”
尚嘉言继续陪她们说着话,直到大少夫人有些坐不住,才一起退下。
离开主院后,尚嘉言在心里叹了口气,似乎已经预想到接下来会有一堆麻烦事。
武穆侯府、武宁侯府、武宜伯府,三家的老祖宗都是开国功臣,曾是一同受封的世袭侯爵。而且,武宁侯和武宜伯还是同宗同族。
然而,上一代的武宜伯因贪污腐败罪而被降爵,从侯爵变成伯爵。武宜伯府自此逐渐衰败,此时已是游离在没落贵族阶层。
武宁侯府与武宜伯府断绝往来已有十数年,与武宁侯府有姻亲关系的武穆侯府自然而然的也不与武宜伯府来往。
这样的情况下,杨仲鸣想娶武宜伯府的小姐,怕是不易。
而定国公府却是如日中天的权贵之家,定国公掌着东南十万水军的兵权,他家的大小姐还是当今太子妃。
大夫人的意图分明是想攀上定国公府这根高枝。反而奇怪的是,定国公府竟会同意把嫡女嫁给武穆侯府的嫡次子。
另一边,杨季铭来到了翰林院。
尚敬遥把他请进待客用的偏厅,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杨季铭脸上似是为难的神情。
“你今日来找我,是为了那幅画吧?那画若实在找不着就算了。”虽然很惋惜,但尚敬遥更不想让侄婿如此为难。
“二叔,其实那画已经找到了。”
“真的?画呢?”尚敬遥惊喜的问道。
“画在胡小洋手里。”
“胡小洋?姓胡?”
杨季铭点头:“他是胡海洋之子。”
尚敬遥怔愣了一会儿,而后喜出望外的笑着说:“没想到胡贤弟的儿子还活着。”
“二叔,这是怎么回事?”
“胡贤弟是上一届科举的考生,他大器晚成,尤善丹青,那幅画便是他赠予我的。以他的才华,考个进士不是难事。当时,我还打算等到放榜后,就让他进翰林院来帮忙编书。”
尚敬遥长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可惜他在考试前就失踪了,我曾派人四处寻过,但始终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后来,我还派人去他家乡寻过,却打听到他从未回去过,而且妻子已逝,独子失踪。”
杨季铭微微蹙眉,心道:按套路,胡海洋要么是已被人所害,因为有人嫉妒他的才华。要么就是为攀附高枝,改名换姓,改换头面,抛妻弃子,另外组建家庭。
“季铭,胡贤弟的孩子如今在何处?”
“他在两年前进京寻父,而后一直留在了京城。”
“快带我去见他!”尚敬遥急道。
杨季铭微微沉吟了片刻,而后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