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下人匆匆来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来了!”
众人连忙出来迎接,彭老太君满面喜气的将太子和太子妃请到了宴席上。
寿宴,正式开始。
男女分席,尚嘉言便走向了末席那几位同样吃过孕药的公子。
那几位公子不是家中庶子,就是没落家族的。
尚嘉言坐下后,几位公子都不同程度的表现出了诧异。
在以前的宴会上,尚嘉言一般都是坐在尚嘉树身边的。
一位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公子说道:“景烁,好久不见。”
尚嘉言对他浅浅的笑着点点头,“是有些日子没见了,最近还好么?”
文旭是文家的嫡长子,文家败落后被迫将文旭许给成国公世子做男妾。定亲时,文旭吃了孕药。然而,就在定亲一个月后,成国公世子在剿匪时牺牲了。
成国公府因为世子的死,指责文旭克夫,迁怒文家,文家也因此雪上加霜。
尚嘉言与文旭自幼相识,既同情他的遭遇,也敬佩他的乐观豁达。
文旭的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浅笑,不疾不徐的说道:“还是老样子。我前些日子病了,你出阁的时候,便没有去送嫁,回头给你补上一份贺礼。”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改日我在京华楼设宴,我们再好好的聊。”
“好啊。”文旭笑着点头,心里羡慕不已。
不但能嫁进世家做正妻,哪怕是庶子的正妻,而且还能这样轻松的说出在府外酒楼饭馆宴客的话,怎能不叫他羡慕?
其他公子也羡慕,有人笑着说:“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三少夫人和杨三少共乘一骑,杨三少对三少夫人爱护有加,三少夫人是有福之人。”
尚嘉言笑得更温和了些,“我夫君非让我陪他骑马,让大家见笑了。”
话落,几位公子更羡慕了。
一位小公子凑到尚嘉言身边,眼里闪着敬仰的光芒,看上去似乎很崇拜他。
“早就听闻三少夫人的才名,今日得见,我之幸事。”
尚嘉言听着这话怪怪的,“你认得我?”
孟熙轻轻摇头,说道:“我在济南长大,初到京城的第一天,便遇上三少夫人大喜的日子。那时,我就听说,三少夫人学富五车,是状元之才。”
“谬赞了。”尚嘉言表情淡然。
“忘了介绍一下自己了,我叫孟熙,我姨母是武宜伯夫人。这次我随家母进京探亲,会留在京城小住些日子,不知能否去拜访三少夫人?”
尚嘉言几不可察的微微蹙眉,淡淡的说道:“孟公子递帖子到武穆侯府便是。”
尚嘉文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微微垂眸,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
尚嘉言状似不经意般的瞥了尚嘉文一眼,继续与其他人说话。
吃过席面后,大家便去听戏。
定国公府在前院搭了个戏台子,请了京城有名的月季班来唱戏。
太子殿下先行离开,太子妃留了下来,和彭老太君各点了一出戏后,戏台上便开始唱起了戏。
尚嘉言坐在杨老太君身边,起初还能认真的听戏,听着听着就心不在焉了。
杨季铭走过来,跟老太君小声告罪了一句,而后就把尚嘉言带走了。因着人来人往的,倒也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们。
“刚才看你快打瞌睡了,就带你出来走走。”杨季铭求表扬的看着他。
“就你机灵。”尚嘉言扑哧笑了出来,“不过,这是在别人府里,我们透会儿气就回去,可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好。”
杨季铭在宽大的袖子下牵着杨季铭的手往荷塘边的亭子走。
荷塘里,满是枯荷残叶。小鱼儿游过,不时的拨动着水面。
尚嘉言说:“定国公府的荷塘还真特别,整个荷塘都留着枯荷,不像别人家的荷塘会割走残叶,最多只保留一小部分的枯荷。”
杨季铭使劲的在脑海里回忆着,那句诗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什么枯荷什么听雨声……
尚嘉言见他皱着眉头想事情,便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一句诗。”
“嗯?”
“好像是留得枯荷听雨声……”至于是谁的诗,全诗是什么,杨季铭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留得枯荷听雨声,好句。”尚嘉言目光略显复杂的看着他,“又是听别人说的?”
杨季铭憨憨的笑了笑,藏起几分心虚。“你也知道,我以前常在外面鬼混,听到过许多杂七杂八的话,当时觉得有趣的就记住了一些。”
尚嘉言微微沉吟,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说道:“这就说明你记忆力还行,而且有学习的天赋。”
“不用这么夸我。”杨季铭憨笑,被夸得不好意思。
“季铭,从今天开始,你就读书吧,咱们回府后就开始。”
“啊?”杨季铭惊掉了下巴。
“能学多少是多少,试试看吧,好不好?”尚嘉言满含期待的看着他。
杨季铭轻叹了口气,“我若是学不下去,你不能逼我读书。”
“好。”尚嘉言眉眼弯弯,喜出望外。
就在这时,文旭和孟熙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