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看见最疼自己的哥哥,连忙扑了过去,抱着苏白哭个不停。苏白鼻子一酸,和弟弟抱头痛哭。
班主尴尬了一瞬,说:“这孩子是二十两银子买的,看在陈捕快和杨三少的份上,就二十两赎回去吧。”
“二十两?”苏白的脸色白了一瞬,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我没有这么多银子。”
班主没吭声,但脸上的表情很清楚的表示着,想把人带走,就拿钱来。
杨季铭对苏白说:“这二十两银子,我可以先借给你。”
顿时,苏白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杨季铭却是继续说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次你能从月季班把你弟弟找回去,那么下一次呢?”
闻言,苏白沉默的低下头,抱紧了小声啜泣的弟弟。
戏班的台柱子苏蓝走了过来,笑着说:“咱戏班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依我看,不如就让这孩子留在戏班得了。好好学唱戏,将来也是一项混饭吃的本事。”
苏白犹豫,苏青却道:“哥哥,我学。”
苏蓝笑道:“我叫苏蓝,这孩子叫苏青,青出于蓝,这就是缘分。”
班主笑着说:“苏老板说笑了,论唱戏谁也比不过您。”
最后,苏青留在了月季班。
苏白看着戏班的门重新关上,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说道:“你们找我有事?”
杨季铭点头,“想请你帮个忙。”
接着,杨季铭便和苏白说好了查探赌坊之事。
苏白赶在天亮前溜回赌坊,杨季铭和陈涛也各自归家。
杨季铭回到府里的时候,天已蒙蒙亮。
他一进屋,尚嘉言就醒了。
“季铭。”
“把你吵醒了。”事实上,他已经很小心的尽量不发出声响了。
“昨晚睡得早,所以醒得也早。”
杨季铭脱了外衣和中衣,钻进被窝里。“陪我再睡会儿。”他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哪里是什么睡得早,分明是睡得不安稳。
“嗯。”尚嘉言轻轻的应了一声,钻进他怀里蹭了蹭。
杨季铭轻笑了一声,心情十分愉悦的说:“你也不怕我身上的冷气。”
尚嘉言软软糯糯的说:“正好帮你暖暖。”
“好。”杨季铭感受着他对自己的依赖,下巴隔在他头顶蹭了蹭,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尚嘉言轻轻的从他怀里退出来,仔细为他掖了掖被角,而后也很快就睡着了。
两人睡到日上三竿,起来用了些早午膳。
尚嘉言声音软软的问杨季铭:“你今天还要去衙门么?”
“今天不过去了,跟捕头请了一天假。”杨季铭拥着尚嘉言坐在院子里。
尚嘉言看了眼坐在偏房门口对着他们傻笑的方姨娘,对杨季铭说:“姨娘答应帮忙一起找大夫,为方姨娘治疯病。”
“你是说我姨娘?”杨季铭有些诧异,他不是怀疑杜姨娘的人品,而是杜姨娘和方姨娘共侍一夫,她们不应该是争宠的么?
尚嘉言浅浅的笑着点头,“对姨娘来说,最重要的是你。”
“我明白了。等我办完这桩差事,咱们陪两位姨娘去郊游吧。”
“好。”尚嘉言眉眼弯弯的笑着。
“二哥的事情怎样了?”
尚嘉言欲言又止。
“怎么了?”
“今日一早,父亲和母亲就带着二哥去定国公府了。”槐安刚才向他禀报这事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没想到杨仲鸣这么快就妥协了。
“嗯?不会是去提亲的吧?”
“还不到正式提亲的那一步,但这一趟大概能把这桩亲事确定下来。”
杨季铭愣愣的听着,仔细想了想,既在意料之外又在预计之中。在书里,杨仲鸣肯违心娶尚嘉言。此时,他会妥协娶定国公府的千金,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对了,安昌伯府那边的情况比较复杂,你就按自己的想法去查吧,查到什么就向许大人禀报什么,凡事交由许大人作主,万万不可擅作主张。”
“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杨季铭在尚嘉言额头亲了一下。
方姨娘突然跳了起来,指着他们喊:“羞羞!”
顿时,尚嘉言羞得满脸通红,杨季铭的眼角抽了抽。院子里的下人们,走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低头看脚尖。
“她是真傻还是装傻?”杨季铭表示无语。
尚嘉言红着脸说:“我让人加快速度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