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兆的世界观遭受了打击,他的视觉认知出现了离奇的偏差!
他连直的和弯的、前面和后面、遮住的没遮住的……都分不清了!
与此同时,他却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观察身边,能在一定距离内看到被挡住的地方,还会有奇怪的直觉告诉他弹道、风速、各种东西的预判——这种直觉可能就是造成了他直弯不分的罪魁祸首。
陆星兆严肃道:“嗯,必须马上排除这种隐患,我得训练一下把视觉和直觉给分开才行。”
怀麟小声插嘴:“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可爱的……”
陆星兆活这么大第一次被夸“可爱”两个字,心情……咳咳,有些复杂。
他摇了摇头,正想将枪收起来,低头一看忽然瞧不见枪的影踪了。
“???”
陆星兆满头问号,起身往地上看了一圈,也没见枪落在哪儿了,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如此粗心大意,居然连枪都能丢了?!
须臾,陆星兆问道:“怀麟,你有看见那枪吗?”
怀麟也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了:那把被精神力造出来的枪已经到时间消失了!这种构造物好像只要一失去陆星兆的关注,就会消失掉,除非陆星兆一直拿着、看着或者是想着,才能被保持一段时间。
说起来很复杂,其实就一个原则:“信则有,不信则无”。存在与否、存在多久,就看陆星兆的意念有多强了。
刚才那把手|枪,就是陆星兆对怀麟的话笃信不疑,于是就真的“想”出了那把他最熟悉的配|枪。
想到此处,怀麟反应很快,试探着道:“那枪,你刚才随手递给我啦,哥你忘啦?”
陆星兆唔了一声道:“真是睡晕了,不记得这回事了。不用给我了,你拿着吧,怀麟,你拿着我也放心点。”
接着,这可怜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忧郁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连这也给忘了……不该啊。”
怀麟也憋得慌,琢磨着:到底怎么跟这个唯物主义的大家伙说明异能的事儿呢……万一他坚持不相信这回事儿,会不会意念太强把自己的异能给封印了?
两人说话间,正用麻绳绑着地上一圈人,一个个都缚住双手,串在一起,形成长长一条队伍。
几人都动弹不得,如丧考妣地垂着头,等待着未知的命运——就像他们抓住怀麟时的那样。
怀麟大仇得报,愉快地吩咐道:“你们跟我过来!”
他一手牵着绳子的开端,领着着一溜儿人,最后跟着陆星兆镇场子。
众人忐忐忑忑,不知自己要被怎样,就发现怀麟将绳子往树上一系,说道:“架个大锅,我要烧你们的‘家乡菜’。”
陆星兆不明就里,而之前开过这玩笑的几人却吓得面如土色。
一报还一报啊!让你们吓唬人!
怀麟愉快地笑着,又道:“不过暂时还缺几个干活的人,先把车的改装做得差不多了再说吧。”
他们眼里又冒出了希望的光芒。
然后,怀麟又又道:“不过在那之前,锅可以先架起来,水可以先煮起来嘛!来吧来吧,你你还有你,过来架锅。剩下的,先干活,听说运动过的肌肉更有嚼劲——”
众人于是又又面如土色,大老爷们的,快被几次三番的惊吓给折腾哭了。
怀麟就又又又道:“不过你们都被绑了,没人会做菜也是个问题哦。”
众人又喘了口气。
这时陆星兆看出些端倪来,哭笑不得地伸手摸了摸怀麟的后脑勺,由着他狐假虎威地欺负人。
怀麟笑出了一嘴小白牙,玩得心满意足了,又又又道:“对了,我去喊丹哲过来掌勺!”
“……”
这几人热泪夺眶而出,简直想给怀麟跪下了:小祖宗您饶了我们吧!
啊,人生充满了大起大落,真是太他[哔——]的精彩了。
先前丹哲受了伤,被高老大临走锁在了屋里,听到动静也没能走出来。
怀麟给他放了出来,笑着拉到陆星兆面前,介绍道:“这是我哥,陆星兆。这是甘……丹哲,我哥们儿!”
两人握了握手。
丹哲嘴皮动了动,似乎摄于陆星兆迫人的气场,没能挤出任何惯常的毒舌话来——不知道蛇类遇见天敌的时候,是不是也会默默地缩起,装死。
陆星兆不知道丹哲是个死毒舌,倒觉得此人很沉默却很可靠的样子,在他昏睡的时候可以说是他一直保护着怀麟,便将他给认可到了“值得信任”的范围里。
于是,丹哲觉得陆星兆太凶悍,陆星兆又觉得丹哲太沉默,都不知道能有个啥话题聊起来。
两人相顾无言,尴尬地对看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