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重兴所说,那他们家与长延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自认他虽然小时候心大霸道不讲理了一些,但绝对没有与长延结下梁子过。
重照叫来易宁,问:“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我们家有没有得罪过九龙卫首尊使?”
易宁与重照同去边疆不在京城,但他负责与国公府的消息往来,比重照清楚很多。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九龙卫地位超然,李家若是有人得罪,钟氏和李重兴必定会传信给镇国公报备,但……好像真没有?
易宁说:“世子与钟夫人在京主持国公府,一向平安无事,况且世子与钟夫人都是明事理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与九龙卫有过节?”
重照不确定道:“那许是长延看我不爽,来我家碰瓷,结果被我哥反击,最后他怀恨在心?”
主子这是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易宁听了半晌,道:“公子,九龙卫首尊使大人也不像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不过……”
重照问:“不过什么?”
易宁说:“公子你不知道吗?许大人忽然离京消失了两载,连殿试都未参加。”
重照一惊,“殿试没参加?!我还真不知道……哦,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正准备跟着我爹偷溜出京,我还特意给他留了信,跟他说若高中状元定要苟富贵勿相忘,好不提这个……长延为何忽然离京?”
易宁摇头:“我也不知道。”
重照说:“所以这两年里是发生了什么对他来说比较重要的事,以至于他回来后性情大变,暴虐无常,见到我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像有点道理。”
公子又开始胡乱说话了。易宁说:“尊使大人御下是严苛了些,不过九龙卫凶名在外,免不了大家猜想首尊使性情不好,但也没有这么……凶残?”
重照的直觉忽然很是肯定,不接受任何反驳。
他下达了命令:“你……去给我查查许长延为何忽然离京消失,我觉得里面肯定有猫腻。”
……
大理寺卿王庸已经是年迈垂老,多次上奏请辞,但衡帝一时找不到人接手,便只能让他主持着,对时不时的告病请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于李重照,王庸却还是很体贴地在他上任第一日来了一趟大理寺。
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但有隔壁刑部帮忙,再加上大齐和平已久,小事琐碎一堆,大事没有,一般只要半个下午,便可把近日累积的卷宗审批完,活儿一点都不累。
王庸笑眯眯地对重照说:“小昭侯爷,这儿事情不多,不用担心累着,有事情就使唤下面的人跑一趟。只是小侯爷每日要来一趟,不可无故缺席。”
重照说:“我每月初一至初三要入宫去天一阁自省,可否告假?”
王庸道:“自然可以。提前上折子给我,然后跟杜州说一声就行。哦,杜州同是大理寺少卿,与大人为同僚,若是要做什么跑腿的事,大可以叫他去……咦?杜州呢?”
身后的下人回:“杜大人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城北发生了命案。”
话音刚落,大门被推开,一个身形偏胖的人穿着官服走了进来,“王大人,钱家出事了!九龙卫那位也到了,我应付不来啊!您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