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照头皮一炸,三年的战场生涯没白过,抬脚掣肘,电光火石间和身后那人过了五招,他招招没有留情面,一拳砸在那人胸口,那人疼的直抽气。
重照眉头皱着,冷道:“首尊使大人翻墙本事倒是不错?”
等会还有晚宴,重照被许长延扯着自己的袖子,为了不扯出皱痕,身子微微前倾,两人的距离近到许长延的呼吸都能扑到他脸上。
长延忍着胸口的疼,怒道:“你究竟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危险?敌友不分就跟着人到这种私密的地方来?”
昭侯侯爵连带着大理寺少卿,对普通人来说是权力越大越好,对于重照却是完全相反。若是图谋不轨之人,很有可能利用重照的特殊体质强迫人就范!
重照拯救着他那快要撕裂的袖子,心里暗叹了下对方的武功高强,恼怒道:“首尊使可有请帖,若有的话请从大门进,不然我就喊人捉贼了!喂……我的袖子!”
重照被人抱着转了个圈,一抬头长延手臂擦着他的耳边按在身后的假山上,紫藤花盛开在长延背后,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冷香花香交缠,长延容貌生的昳丽俊美,眸色比春色更深,薄唇微微抿起,带着一丝不自然。
重照无来由觉得一丝古怪和紧张。
手心一重,长延塞了个东西给他。
长延说:“没给过你什么生辰礼物……这个你拿着……如果、如果……你想想我,想想我……”
重照垂头,手上的暖玉还带着被攥在手心的炙|热温度,重照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熟悉的青色玉佩仿若隔世般让他回忆起前世的噩梦,他以为拿着的这个是对方的真心,到头来不过只是他的多想而已。
重照害怕一切都重蹈覆辙,他什么也没听见,就把手里的东西塞回长延手里,看也没看对方一眼就把人猛地推开,“不、我不要,你拿走。”
他深深喘了口气,袖口被枯枝带过,撕开了一条裂缝,脚步凌乱,觉得自己仿佛是落荒而逃,连回头也不敢。
等到落座,重照面色仍有些仓皇。
重琴看着身边的兄长,道:“哥,你去哪里了?脸色这么难看。”
重照不动声色把袖子掩着,淡笑着摇了摇头。
熟悉的纹路和熟悉的温度,自新婚那一夜长延送给他作为诚意,他就贴身佩戴至死。之后把它丢掷在地上砸碎,本以为就此一刀两断,长延却把这东西捡起来一点点拼凑好,又把东西给他送回来了。
而现在……现在就给他了是个什么意思?他曾经以为这是情定终生,成亲后与长延过的还算和睦,后来却是决裂和无疾而终。
长延心思难测城府极深,性格更是阴晴不定,温和微笑的时候能哄得他顺从服帖,冰冷淡漠的时候又满是暴虐戾气。
重照回过神,与兄长李重兴碰了面,李重兴说:“殿下请我过去,你和重琴呆在这里,行事妥帖些,别胡闹,传出去让娘不放心。”
重照说:“我记着呢,哥。”
重兴眉头一挑,嘴角弯着笑说:“爹这三年没少在边疆历练你啊重照,行事倒是稳重了不少,最近表现越来越好了,哥信你,走了。”
重照望着李重兴和五皇子的背影,目光落在旁边的一位男子上,问:“那位样貌出众的,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