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像是干净正经的店,但……闻着好香。他久闻这家面店的大名,说是味道鲜美。镇国公为人古板又严厉,不允许自己儿子出去吃这些。
长延看着他垂涎的样子,道:“就这里罢。”
长延吃饭的姿态很是优雅。虽然出身贫寒,自幼在钱家受苦,却仿佛命格高贵倨傲,仪态和教养不比宗室出来的人差。
在一家逼厌油腻的小面馆里看着像一道风景。
长延:“听说小昭侯当日去庆和园参加五皇子的宴会,喝的不省人事,后来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
重照捧着碗,温热的汤水熨贴了饥肠辘辘的胃,他说:“怎么,许大人连这都打听?不过喝多了,我酒量一向不太好,见了故人一时激动喝多了就醉了。对了,我想问问,你当年为何没参加殿试?若是你参加了殿试,一甲第一也可一博。”
长延:“世事无常,就好比当初,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小昭侯会忽然离京三载吧?”
重照有些心虚,不告而别确实是他的错。
长延淡淡说:“当然,我出身寒门,身份低微,能与你结识已是有幸,你在学堂常常照拂于我,已是仁至义尽,我可不敢奢求你时时把我放在心上。”
重照顿了一下拿着筷子的手,“确实该怪我不告而别,你别不是找了我好久吧?”
重照抬头小心看着他,许长延容貌俊美,眼神专注,瞧着人看的时候,凤眼眼瞳似乎凝结了一层深情的流光溢彩,无端让人被那细微的忧伤和愁绪给吸引去。
恍惚间重照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负心汉,还是抛妻弃子的那种。
长延却率先移开了视线,轻笑了一下,说:“你既知我心意,何必多此一问?”
重照一口咬在自己的筷子上,简直要留下一个牙印。
等吃完,天色是彻底暗下来了,重照闻着对面的肉香味,忽然很是怀念在边疆烤肉烤鸡的味道。
假借消食的名义逛了一圈下来,重照手里又多了一串烤鱼和炙骨头鸭鹅肝蚌肉……
吃到一半,重照忽然觉得有点腻味,又想着自己身为朝廷命官,随意在大街上丢弃粮食,自己的脸可以不要,国公府的脸可得捧住。重照皱眉说:“我吃撑了,长延,你要吗?”
长延毫不嫌弃地接了过来。
重照嘻嘻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个帕子给他:“放心,不是哪家的姑娘给的。有点油腻,你擦擦手。”
到了岔路口,两人如常分别。长延让九龙卫使护送人回去,自己站在街口看了好一会儿,把袖子里的帕子拿了出来,却没舍得擦手。
白净的帕子上绣着一朵红梅。
刚才重照还特意强调了一下,这帕子不是姑娘给的。
长延仿佛窥到了一丝希望,他把手帕小心地叠起来,放在了胸口。
一个月过去了,重照大清早向王庸请假,便入宫抄书。钟氏不放心,临走还给他塞了不少点心吃食,重照转头就塞给经过天一阁的小宫女小太监们,收获了一波好感。
到了最后一日,重照还未到天一阁,就被一个小太监给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