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照先是被重重打击,随即又被一句郑重的承诺砸晕,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长延:“最重要的,不是衡帝,皇上还是要面子的,不会使下贱的手段。你要小心的,是京城里的其他人。你体质特殊,位高权重,笼络国公府,关键在你。所以……我一直希望你低调些,平平淡淡的等这些过去,怎么总爱多管闲事呢?”
重照眉头一皱,说:“我还想问你,钱家你到底查出了什么?”
自从钱家案了结后,钱弘大就失踪了,钱春直接带着黄氏出了京城,听说是南下去找她那在外经商的丈夫去了。
长延微微叹了口气,说:“我怀疑钱浦和五皇子有勾结。证据我还没有查到。”
重照:“他们勾结了什么?”
长延说:“数十年前钱家也算是京城大家,名下园子山庄众多,更重要的是,他们手里拿捏着京城近大半大青楼。约十年前,钱浦拿着这些青楼的地契,向五皇子要了个官位,求他在京城里护着钱家,也是为了将来钱家荣辱。”
重照:“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不是,这五皇子当年怎么就这么懂事了?”
十年前,五皇子也就十六、七岁,半大小子一个,当初还和他比过赛马呢,再怎么心机深沉也不该如此深谋远虑。
长延说:“我查过当年旧账,经手人确实是拿着允漳的名义,但……究竟是谁从中指使从中安排,我还没查到。京城中大半青楼的顾客,不少是朝廷官员,连带着宗亲贵族往来走动,少不得要讨好青楼背后的主子,怪不得五皇子人脉如此广。”
长延顿了顿,说:“你近日……除了每日往大理寺,能不出家门就不出。”
重照笑了一下:“许大人多管闲事了吧?”
长延反驳:“我与你既是朋友之谊,我奉劝你,小心谨慎注意安全,哪里是闲事?小侯爷怕是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危险吧?本尊十日前封锁了一家南风馆,正是……”
“够了!”重照语气中带着怒意,微微正色说,“首尊使大人,我希望你认清一点,昔日我确实是有些任性妄为,只是也不该是我欠了首尊使大人。以后各走各路,我还望大人清楚,大人的心意,恕我不能回应,大人早些收了这心思吧。”
长长的官道尽头,带着国公府标记的马车静静停在内侧,易宁早已经等候在旁边,等接到了重照,他回头给九龙卫首尊使行礼告退。
长延微微眯着眼,一向冷静自若的九龙卫首尊使的神色略有无奈之意。
易宁临走前转头看了对方一眼,对上对方冰凉的目光,易宁背后一凉。
回府后重照把易宁叫到房间,解了外袍,问:“那位戚姥被长延看得紧,你在那里的身份断干净了没有?我想个由头,去一趟静安寺,柳家小姐身份特殊,静安寺方丈从中必定出手相助。”
易宁有些心虚,九龙卫首尊使深不可测,鬼知道对方是不是发现他的身份却没点破了,“应该是没看出来……”
重照点点头,“好,你退下吧,顺便帮我叫人送热水过来。”
天气有些燥热,重照身上只套了件薄薄的长衫,他的身形修长挺拔,从战场回来的时候腹肌还算健美,现在一摸,胸口的肉有点软了,腹肌都消下去了。
雾气蔓延,黑色长|发|漂|浮在水面上,脖子下肤色白皙,锁骨精致,重照一只手扒着沿壁,一只手埋没在水中。
片刻后屋子里响起沉重的喘息,浴桶里的人面颊泛上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