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很快,张携秋就用他稀烂的牌技证明,她们的担心和痛苦完全是多余的。
曾洲羽倒是确实没有半句虚言,跟个赌神一样在牌桌上大杀四方,回回都是头游。关键这家伙打牌居然还带用脑子记牌的,平时做数学题的时候成天3x6=12,但到了现在,秦意手里剩两张牌,他居然能准确说出是一张小王和一张方片5。
但即便他都这么超常发挥了,张携秋居然愣是打输了。
“明牌你都能输?”曾洲羽惊了,“你到底什么牌?”
张携秋非常无辜地说:“一张3一张4,肯定输啊。”
“你为什么手里最后能剩一张3一张4?”
“发牌给我的时候就有一张3一张4。”
“你为什么不把它出掉?”
“如果能出掉我就不会把它们留到最后。”
……
就这样,曾洲羽艰难地拖着张携秋这个秤砣一步一步地升级,并最终在一个半小时后获得胜利。其过程之艰辛,秦意和林汐这两个竞争对手都觉得不赢对不起他的努力,她们的惩罚接受得心甘情愿。
曾洲羽憋了半天惩罚,也没憋出个什么有含金量的内容,最后就让两个女生分别说出他和张携秋的三个优点,简单来说就是要听彩虹屁。
林汐一副就知道你就这点脑容量的神情,不做思考张口就来:“羽羽你好相处、长得高、出手还大方,中午主动请我们吃肯德基。秋秋嘛,也好相处,长得也高,还很帅。”
“……”曾洲羽宛若土丘上警觉直立的土拨鼠,不服地问,“为什么他的优点里有长得帅而我没有?”
“到底为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
曾洲羽:“……”
轮到秦意,她思索了一会,缓缓道:“曾洲羽,性格好,很会打牌……长得很黑。”
“喂?!”
“肤色很健康。”秦意迅速改口。
“至于张携秋……”说着她转头看向了坐在她右侧的人,张携秋此刻也饶有兴味地单手撑着下颌,回望她,一双唇因为刚喝了杯果茶,还沾着点水,又红又润。
“是个很执着的人……”秦意收回了视线,乌羽般的眼睫随之一落一扬,语气诚恳,“非常厉害,我很佩服他。”
“有吗?”林汐非常怀疑。在她心目中,张携秋属于那种干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成天软骨头的猫一样趴在桌上,无所事事的难搞学生。
曾洲羽大幅度地点了头:“是的,形容得非常精准。林汐你和秋哥认识一学期了,怎么还没秦意这个新转来的懂?”
“我上个学期和张携秋说的话总共加起来就没超过三句!”林汐为自己辩驳。
张携秋笑了下,对秦意说:“执着算什么优点?重新讲,你还欠我三个。”
“……”秦意瞥一眼这个蹬鼻子上脸的男生,不假思索道:“高、帅、脸皮厚。”
林汐和曾洲羽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妙啊,字字珠玑,不愧是我们的年级第一。”
……
时间还早,屋外雨也未歇。四人嘻嘻哈哈地坐在温暖的屋内,吃着零食聊了会天,干脆开始了第二局。
因为赌王曾洲羽太过抢手,这次是抽牌组队,是非成败全凭天意。张携秋和秦意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掀开了两个彩色的大王,非常无辜地对视一眼,而抽到小王的林汐欢呼一声,仿佛她已经获得了胜利。
座位又回到了最初的坐法。之前的几轮牌下来,秦意知道张携秋这人总是习惯把不好打的小牌留到最后,比如上面那个典之又典的3和4,她忍不住提醒道:“小牌先出。”
张携秋坐在她的斜对面,闻言不知道为什么勾唇一笑,扔出三张花牌,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少年死不听劝。
既然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秦意也不再多说,毕竟她本身就是臭牌篓子,没资格在牌桌上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曾洲羽和林汐也是一副:你出,我就看着你出,反正到最后你肯定剩一手烂牌等死。
张携秋没什么压力地继续出着大牌,然后……
然后就出完了。
曾洲羽:“……”
曾洲羽噌的站了起来,震怒:“你的一张3和一张4呢?”
张携秋扔光了牌,空手啃着芒果干,故意装出一脸莫名其妙:“发牌给我的时候就没有3和4啊?”
接下来的局面和第一局并无什么不同,张携秋的牌好得人神共愤,他依旧是最初那个牌技稀烂的少年,但扛不住一力降十会,你再会算牌,算出对面手里捏着五个炸弹也是白瞎。
曾洲羽人都被炸傻了,“你是不是做牌了?”
“讲点道理,牌是你洗的。”
“那就是你和我组队的时候故意放水。”曾洲羽恨恨道,“难不成是秦意旺你?”
“……”秦意给了他一个别逼我揍你的眼神,“快出牌。”
林汐嗷嗷嗷地喊道:“我跟你们拼啦!五个6!还剩一张。”
张携秋冷漠地压下了五个K。
……
半个小时后,曾洲羽和林汐一队惜败张携秋和秦意的队伍。得分不像上一轮那样拉得很开,而是你来我往地拉扯,秦意游戏体验很好,玩得很开心,眼底沁着笑,“输家有惩罚哦。”
张携秋还没想着这茬,看着秦意愣了一下,随即也笑开了:“是的,有惩罚。”
连输两轮的林汐气得磨牙:“只有我,一直在受罚,从没赢过,曾洲羽,你个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