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的寓所,李治仔细询问了县臣关于蝗灾的一些细节,他必须把这里的问题向太子和皇帝说清楚,然后请求必要的支援。
只是从县臣的口中他们听到了一些危险的东西,或许蝗灾的灾情要比想象中的严重一些,大唐之前也有过蝗灾,每次虽然艰难度过,但是这次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因为食不果腹,已经出现了民心不稳的情况,晋王的遇袭就是最好的证明,之前这里虽然民风彪悍,但是治安还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的,现在却有人接二连三的遇到袭击,虽然没有伤及性命的恶性事件发生,但是已经算是一些不太好的苗头,最重要的是百姓在蝗灾中看不到希望的话,一旦有人煽动,激起民变怕是避无可避的事情。
“民变?”李治和如意都没有想到情势可能会向着这样的恶劣发展,大唐自李世民上位以来休养生息,一直都称得上是治世,蝗灾五年到七年左右也时有发生,民变无疑是很危险的情势,现在想要阻止民变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让百姓吃饱,蝗灾不再变坏民变自然就会消弭,这是李治和如意的想法,也是县臣的想法,这样的话就需要有粮食的支援,李治马上修书一封写给太子和李绩,在信你讲了自己遇到袭击的事,重要的是对一路上看到的灾情的记述,让太子赶紧准备粮食支援自己。
太子看到李治书信的时候还是很庆幸的,幸亏自己见机行事,不然现在自己也会受到袭击,只是对于蝗灾的事太子自己也没有什么想法,一方面去找李绩商量办法,一方面只是安排人手把李治的书信送到了皇帝的手中。
皇帝敲击着手中的信,很多,不只是李治的,还有其他地方一起送来的,都是关于蝗灾的,都是各地主官求粮的。
皇帝低声问道:“那些世家有什么动向吗?”
长孙无忌道:“并无动向。”
皇帝道:“他们不会不还手的,魏爱卿你觉得呢?”
魏征道:“为臣者该为皇上分忧解难,没有动向就是他们的还手,外有高句丽吐蕃齐犯边,内有蝗灾,这是一场不期而遇的遭遇战,世家不是傻子,不可能看不见这样的机会。”
皇帝笑道:“是啊,他们怎么可能舍得白白送出手中的权力呢?这几年他们一直伺机而动,这次就是他们等待的最好的结果了,也是对朕做出回应的最好机会,一场遭遇战,这是为将者最讨厌的意外了,就看谁最先破局了,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魏爱卿以为呢?”
魏征看着皇帝胸有成竹的模样,知道皇帝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于是沉静的道:“陛下放心,有长孙大人和臣协助,援助各地的粮食已经安排好,蝗灾不会发生意外。”
另一边,几位世家的掌权者聚在一起,开始只是没人说话,但是总有人忍不住会说话,其中一人道:“自皇帝继位以来,先是分三省设六部,接着又重开科举,后又重编《氏族志》,然后把我七姓十家列为禁婚家,这都是想要剥夺我世家的权利,各位还是要无动于衷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
另一人道:“的确,皇帝一直在不遗余力的削减我世家的影响力,这就是想要挖我世家的根基,想我世家自魏晋几百年来都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中间经历了多少的风风雨雨,多少的刀光剑影,数不尽多少族人流血牺牲才有我家族的延续,中间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帝王,但我各家族依然留存,这是因为我们始终团结一致,知道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千年的朝廷,会有千年的世家,家族才是我们的根本,皇帝想做一个好皇帝,我们可以理解,但他不该认为我们世家是他的阻碍,是该借着这一次的机会向皇帝表达我们的不满了。”
“不错,几百年来,都是世家与皇帝共理天下,现在皇帝却想凌驾于我诸世家之上,重修《氏族志》把我们一等世家变成三等世家,这是想要用皇令强迫我世家低头吗?皇帝怕是忘了前隋炀帝的惨淡结局了,皇帝对我世家步步紧逼,我们也是一退再退,但忍让不该是无节制的,现在吐蕃、高句丽齐犯边,内有蝗灾,这对于我们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是该通过表达我们的不满拿回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了,皇帝应该明白我世家的东西都是我们自己的,不是他给的,也不是他该拿走的。”
“那诸位可有什么想法吗?对于这次的机会我们该怎么利用?我们需要达到什么样的结局?这都是我们计划之内的事宜。”
“我们只是想要表达自己的不满,也不用跟皇帝开战,我听说太子下去巡查灾情了,那就在那里给太子安排一些意外,以便皇帝明白我们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