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逸没否认,只道:“不管是谁。”
lily姐没再追问,“好,我知道了。对了,剧本看得怎么样了?接吗?”
盛逸:“还在考虑。”
挂了电话,盛逸打给自己大学时最好的兄弟吴益谦,约他出来喝酒。
一间装修雅致的清酒吧,台上的男歌手抱着吉他唱着优美而浪漫的民谣,嗓音低沉醇厚。
在如此美好的氛围下,吴益谦一脸震惊地看着盛逸,“他真的主动提出要和你试试?而你竟然答应他了?”
盛逸轻轻摇晃着手里的威士忌,透明冰块撞上玻璃杯内壁,发出清脆的响声。和着不高不低的轻响,盛逸淡淡地“嗯”了一声,叫人听不出情绪。
“你知道你现在这叫什么吗?”吴益谦表示难以理解,说话更是十分直接,“这叫备胎,只有义务没有权利的备胎。作为法学院的高材生,你不会不知道这是一份显失公平的契约吧。”
盛逸垂着眼帘,荒芜的视线落在不知名的某处,平静地说道:“这世上本就没有那么多公平可言。有的人天生好命,不用付出任何努力,便能得到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不用珍惜,也无需费心维系。而有的人,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哪怕仅仅只是一次尝试的机会,抓住了,就再也不会放手。”
“你喜欢了他多久,他就喜欢了那个人多久。这么多年,你都没能忘掉他,你又凭什么以为他能忘掉那个人?”吴益谦为盛逸不平,语气显得很冲。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没有把握,但我会努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一贯沉着稳重的盛逸,此刻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无助。
吴益谦有些被气到了,他现在才算真正领会到想要跟一个差点儿成为精英律师的法学生好好沟通,到底有多难。只是,他实在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往火坑里跳。
吴益谦深吸一口气:“我只问你,如果祁珩还是像以前那样一直吊着江樾,而江樾又始终对他念念不忘。眼下这段时间过了以后,二人又重修旧好。到那时,你该怎么办?”
“不会的,他已经结婚了。”盛逸倔强地坚持着,让人看了不免觉得心疼。
吴益谦恨铁不成钢地说:“他们的婚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只要祁珩不放手,江樾根本不可能真正放下。就像你现在这样,只要江樾随便一句话,你就失了理智。”
盛逸掀起眼帘,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厉的寒光,“我绝不会允许祁珩将他置于那般难堪的境地。”
到现在,盛逸心里想的还是只有江樾,根本没有他自己。吴益谦快被气得没脾气了,一字一句地反问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介入会让你自己陷入难堪的境地。”
这一次,盛逸破天荒的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吴益谦。他微微偏过头,看向窗外辉煌的万家灯火,神色晦暗不明。
吴益谦以为盛逸不会再回答他这个问题了,一直以来,盛逸都是这样,看似好说话,一旦遇到他不想说的事情,便绝不会多说一句。
谁知这次,盛逸只是短暂的沉默片刻,便缓缓开口道:“如果这个世界上,必须要有一个人陷入难堪的境地,我希望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