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一道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轻快愉悦熟稔的传来,“怎么样,到剧组了吗?在那边还适应吗?”
江樾闭了闭眼,暗自做了个深呼吸,才沉声说:“祁珩,我打电话给你,不是为了和你聊这些。热搜上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和你联名向学校捐款了两千万?”
“你又何必对我如此戒备,我只不过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才随便问了两句。”祁珩顿了顿,语气一瞬变得低落至极,他问:“江樾,你其实是不打算和我继续做朋友了,对吗?”
江樾沉默了,再开口时,语气不像方才那么冲,“祁珩,我是人不是神,做不到心态切换自如。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采访里说联名捐款一事,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我不想立什么人设,更不想拿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去炒作。”
“炒作?”祁珩苦笑一声,语气中暗藏着一丝委屈,听起来让人莫名有几分心疼,“江樾,我在你心里已经变得如此不堪了吗?”
江樾一时无话可说,祁珩接着道:“没错,钱是我以我和你的名义捐的,话也的确是我在采访里面说的。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六中是我们曾经的母校,我以我们共同的名义向学校捐款,有什么不妥吗?江樾,你不妨想想,如果以前我这么做,你还会生气吗?还会这么气势冲冲的找我兴师问罪吗?”
其实,江樾不是不知道祁珩从始至终都只把他当朋友,正因为知道,所以他对祁珩的这份感情从不敢宣之于口。他曾经无比害怕他们连朋友都做不了,但同时,他也很清楚祁珩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只可惜,追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终究是没等到祁珩接纳自己。
江樾痛苦的闭了闭眼,不禁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太过着急的想要忘掉祁珩、忘掉这份暗恋带给他的痛苦,才会让自己变得草木皆兵,明明是自己心智不坚、自乱阵脚,却要怪罪在别人身上,甚至曲解他的意思。
“祁珩,我现在很混乱。”江樾极力稳住心神,疲惫的说:“最近这段时间,我们最好还是先不要联系了。”
电话的另一头,祁珩独自坐在书房,灯火通明的光影将他铁青的脸色照的一清二楚。可他还是在江樾挂断电话之前,温声说了句“江樾,晚安”,就像是没听到江樾说的那句先不要联系似的。
挂了电话,江樾握着手机怔怔地发呆,视线落在不知名的某处。手机屏幕发出荧荧亮光,无声映照着他眸底涌动的苦涩。
没过多久,手机屏幕灭了。江樾缓缓收回心神,似乎在冥冥之中做了什么决定,只见他再次解锁手机,平静的删掉了祁珩的电话号码。
翌日上午,盛逸和江樾早早就起来了,他们要先去化妆做造型。
今天拍的是周骐和周骥上中学时的场景,两人要穿校服。
北方的冬天很冷,阳光明媚却没有什么温度,好在校服足够宽大,本可以在里面多穿几件御寒,但为了最终呈现出来的画面好看,就只能穿得十分单薄。
盛逸身体好,倒是无所谓,但江樾却不行,尤其是不抗冻。
进换衣间前,盛逸递给江樾一叠东西,说:“这个给你。你贴在里面的衣服上。”
江樾垂眸看着他手里拿的一叠东西,大概有数十个之多,问:“这是什么?”
盛逸:“暖贴。”
江樾没见过,疑惑的重复了一遍,“暖贴?”
盛逸解释说:“撕开之后,贴在里面的衣服上,会自动发热,可以防寒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