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几眼就看完了孔时雨发来的资料包。
略去没有用的,剩下的大概是:弥生月彦,女,20,年纪轻轻手握巨额遗产,颇有商业天赋,身体不好,很少在大众面前出现。
是个无害柔弱的普通人,和垃圾咒术界垃圾御三家都没有关系,非常适合成为一个合适的金主。
并且就目前的相处来看,对方的脾气也很不错。
孔时雨在资料包后面打上自己的态度:
——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惠如今已经四岁了吧,咒术界的孩子四到六岁就会觉醒术式,你应该趁早安排了。”
禅院家。
禅院甚尔看完就删,删完坐在车上闭目,孔时雨的话戳中了他现在最担心的事情。
普通成年人的世界里或许会有很多无奈,而像禅院甚尔这样的出生在禅院家的非术师一生只有不平等和悲哀。
哪怕他是最强的天与暴君,但没有咒力在禅院家就是废物。
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
他就是从这样的垃圾中诞生的垃圾。
来自儿子的一通电话并不能让这样的人渣父亲回头,但是妻子的头像总会让他的心里有那么一丝触动。
禅院甚尔忽然不想赌了。
心情烦躁起来,被逝去的妻子嘱咐,教育留下来的后遗症让他下意识的开始思考那个呆在家里的孩子,那个被他取名为惠的儿子。
他可以待在禅院家,但儿子不行。
惠应该远离那一摊烂泥。
孔时雨有句话说的确实不错,惠确实不能就这样跟着他这个垃圾父亲。
弥生月彦作为心有小九九的角色,很有眼色地选择沉默。
禅院甚尔并没有回忆多久,他这样的人渣不该有那样光明的过去,他对着弥生月彦:“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弥生月彦。”
“你手里有现金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拿一些给我,作为报酬我可以跟你一段日子。”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并没有思考禅院甚尔的跟你具体是什么意思,弥生月彦掏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全都给了对方,他随身带的钱也不多,毕竟要当一个合格的富婆必须学会刷卡!
他有一大排的银行卡!
“这些够了吗?不够我可以去取一些。”
“不用,”禅院甚尔看也不看,把所有现金一把抓过去塞进兜里,然后伸手把弥生月彦提起来放到了后座,自己迈步挤到了驾驶座。
“啧,今天不想赌了,我来开车去接一个人,你这车结实吗?”
弥生月彦:“……结实的。”
给自家上弦们配的车都是特制的,绝对是这个时代一等一的结实车了。
禅院甚尔要开车吗?他有些期待。
下一刻,他看中的人类最强天与暴君展现出了超烂的车技,把他的车子飙出了本不该存在的二百码极速。
与此同时,新上任的侄子猗窝座的手机里马不停蹄地收到了无数条来自东京交通部的信息,告诉他,由于市区飙车你车没了。
你驾照也没了。
抽空来重考一下。
平平无奇的学渣猗窝座:“???”
他瞪着眼前的黑死牟,忽然火气飙升:“这他妈是怎么回事?我考了三年才到手的驾照啊!”
“月彦大人不是会开车的吗?”
黑死牟抱着刀坐在阳台一言不发,上弦三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身旁童磨用扇子捂住了嘴,趁机挖苦:“未成年就不该考驾照。”
“猗窝座,你该听月彦大人的去完成你的课业了。”
想起沉重的书包,猗窝座:“……童磨,我迟早鲨了你。”
和猗窝座一样绝望的是弥生月彦。
他做梦也想不到甚尔的车技会这么刺激这么烂这么洒脱不羁,当对方把车子停下来,他的脑袋久违地开始发晕。
是六个脑子一起晕。
富婆现在僵坐在车上,眼前出现了星辰大海。
好在禅院甚尔还记得自己小白脸的身份,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去后座拉出了随机抓取的幸运儿。
“等我一下。”弥生月彦挣开了禅院甚尔的手,给自己打上伞,另一只手扶着车门感觉天旋地转,他想要颤抖着询问:“禅院先生,你知道市区飙车不可以超过四十码吗?”却没开口。
因为对方的表现很清楚地表示了一件事,他并不知道!
禅院甚尔确实不清楚,他活跃在普通人和咒术师的分界之中,这是一片灰色地带。
禅院家非人的教育让他并不怎么把普通人看在眼里,唯一值得铭记的只有自己逝去的妻子。
弥生月彦站起来:“我好了,接下来需要我和你一起过去吗?”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是一处很普通的居民住所:“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