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映照而入,伴着渺渺的音乐,给整个咖啡屋镀上一层柔和的光亮,桌上一杯冒着香气的咖啡,窗外是还未散场的车水马龙。
如果没有眼前这么个糟心的东西,这本该是个惬意的午后,最近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以致我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一号人。
我端起面前加了半杯奶的咖啡,抿了一口,等面前的人说完,才开口道:“秦先生说的我并无兴趣,据我所知家母当初是被一骗婚的流氓所累,秦先生的父亲号称是X城权贵圈的上流人士,怎么可能是这种人渣呢,饭可以乱吃,亲戚可不能乱认。”
很多人都说比起秦远,我的长相更像秦甫那个便宜爹,那个老家伙虽然人过中年,气质上却有那么点清逸出尘的感觉。事实上秦远长得也不错,甚至可以说很漂亮,长而微卷的睫毛,薄薄的唇,白皙的近乎无暇的皮肤,但作为男人就太过阴柔了。
秦远被我的话说的呆了一呆,随即神情有些无辜道:“这……其中肯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上一辈人的事情,我们做小辈的不好评判,还是要看当下。”他顿了顿又道,“其实只要你回去,就是秦家的继承人,我这个样子根本不会和你争,我现在只想帮助父亲守住家业,不能让家业旁落别家,到时我也会帮你,我们兄弟二人齐心,自然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这话说的根本就经不起推敲,秦家公认的继承人是秦暮,跟我那个便宜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秦甫不过是自认为是长子就上窜下跳的不死心。
我回去只能是被当枪使,再则无利不起早,秦远凭什么帮我这个让他如鲠在喉的私生子,就我们的身份能坐下来说话都是奇谈。
但不否认的是,他这么说确实唬住了上一世的那个傻小子,只是现在,不说我上一世被这货害的进了精神病院,秦远自己那条腿都是他叔叔给打断的,秦家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真是活够了才往里跳。
“说来说去,秦先生说的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看您腿脚也不方便,还是早些回家休息吧。”我站起身和他道别,多看一眼都糟心,不想和这人再说下去。
秦远面色一冷,把杯子重重的放到桌上:“你劝你还是坐下来和我再谈谈比较好,你现在身份特殊,保不齐以后工作生活出点什么意外,还是回秦家比较保险。”
我被气笑了,还想搞威胁这一套:“回秦家像你一样被打断腿吗?”
“你说什么?”秦远愠怒。
我笑了笑,俯下身,凑近他道:“秦远,我不主动招惹你,但你若胆敢惹我,我定不会让你好过,断腿算什么,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一无所有。”冷似冰霜的眼神,寒意透骨的声音,我知道现在的我有多吓人,这是上辈子常年阴郁的我最擅长的东西。
上辈子的事儿,我没打算找他报复,说起来如果我自己意志力够坚定,没有歪心思,也不会被他蛊惑,但是今天话说到这份上,我无心秦家的一切,他要是还来招惹我,我自然不会让他好看,上辈子活的那么憋屈,我正愁没地方发泄呢,重活一世,早已熟悉秦远的手段和习惯,给他制造点麻烦并不成问题。
我之前不去对付他,完全是因为没有必要,先不说他的腿被自己叔叔打瘸,就足够他这辈子痛苦的了,并且他在秦家更是不得好,踩低捧高的事儿,那样的家族最是擅长,以前我还同情他,觉得这些人太不近人情,后来才知道这人根本就是自找的,完全不值得怜悯。
秦远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颤声道:“你什么意思?”他身体有些僵直,抬手间面前的杯子被他错手打翻,后面的喝咖啡的两个魁梧的保镖站了起来。
我眯起眼,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你说如果原本行动不便,再变瞎、变聋、变哑……那日子该多难熬,但世事无常,这都是不好说的事儿。”我冷眼睨着与他们对峙,除非没脑子,我真不信这大庭广众,他们敢真对我怎么样。
秦远坐着气势本就矮了半截,被我这么一说,那原本俊俏的脸孔变的无比的狰狞,“你不要太天真,你现在不过是T·R的一个小职员,我若真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做点什么,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么样。”
“是吗?也对!”我走近他,无视他身边的那两个保镖,轻轻的对他耳语道,“据说你姐姐曾经被绑架过,作案的人一直潜逃在外,我正好在这方面的线索,秦大少要不要我帮您查一查?”
秦远脸色变了变,“你是怎么知道的?不,你撒谎,你怎么会认识那些人?”
我当然不认识那些人,只是秦远做的那些阴损事儿,当初被揪出来不少,其中就包括设计绑架自己的亲姐姐,还想造成撕票的假象,这事儿现在虽然没什么确凿的证据,但是秦家的当家人却早有怀疑,不然只是瘸了还不至于完全让他失去继承权。
我笑了一下,直起身,“秦大少就有所不知了,我们这种有娘生没爹养的,野路子太多了,认识几个混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微微眯起眼,冷冷的嘲讽道,“你那点手段,别以为就真的能把我查明白了,人都这样了,没事儿还是少作点妖。”我还真不用做什么,吓都吓死他。
秦远扫视了一圈,紧紧的咬住下唇,“石杉你不要后悔,你要是欲擒故纵也要有个限度,我就不信你对秦家一点都不动心,你知不知道秦家的继承人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