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不得不说,失足技师小哥……贺行缺的技术很不错。
余年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和向日葵头套,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微微抬起头。
贺行缺拿着电吹风站在他面前,给他吹头发。
电吹风呼呼呼——
贺小鹤噘着嘴巴,也跟着呼呼呼——
余年疑惑地看着他,比了一个“ok”,用拇指和食指的圈圈,套住贺小鹤噘起来的小红嘴巴。
贺小鹤:?!
余年问:“你在干嘛?”
贺小鹤理直气壮:“帮爸爸吹干头发啊。”
余年迷惑:“你觉得这样吹得干吗?”
“可以吹干一点点。”
“好吧。”
贺小鹤从余年的圈圈里挣脱出来,继续对着他呼呼呼。
余年抬起手想挠挠头发,被贺行缺按住了。
他是不是生了个笨比崽崽啊?
明明看起来很霸总啊。
仿佛是看出他的想法,贺行缺淡淡道:“之前测过智商,属于中上。”
余年怀疑地看着张大嘴使劲呼呼的贺小鹤:“真的吗?”
过了一会儿,贺小鹤脸蛋红红,看着余年:“爸爸,我没气了。”
“没气就打气。”余年给他打气,“加油。”
贺小鹤钻进他怀里:“爸爸,那我今天晚上还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可以啊。”余年点点头,“所以你是为了和我一起睡,才给我呼呼的啊?”
“不是噢,大爸爸说,头发湿湿的不可以睡觉,我帮爸爸呼干一点,和爸爸睡觉的时候,爸爸就不会难受了。”
“可是现在还是上午,还没有到睡觉时间。”
“可以午睡。爸爸想什么时候睡觉,就什么时候睡觉。”
余年一下子就被击中了。
瞧瞧这小嘴多么甜!听听这小话说得多么妥帖!
贺小鹤的智商至少是高级水平,小天才崽崽。
余年搂住他,和他拉钩:“好,一起午睡。”
贺小鹤一边和爸爸拉钩,一边扭头看了一眼大爸爸。
大爸爸,你看清楚了吧?这样黏着爸爸,就可以和爸爸一起睡觉了。
很简单的。
贺行缺垂着眼睛,表面上不动声色,专心给余年吹头发,实际上将贺小鹤所有行为收入眼底。
这就叫做黏着年年?幼稚。
贺行缺呼噜了一下余年的头发,确认都吹干了,然后关掉吹风机。
嗡嗡的声音消失,余年甩了甩脑袋,蓬松柔软的头发跟着晃了晃,很舒服。
余年笑着说:“贺总,谢谢啦。”
与此同时,贺小鹤帮贺行缺开了口:“爸爸,大爸爸今天晚上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余年:?!!!
余年震惊,睁圆眼睛,看看贺小鹤,再看看贺行缺:“为……为什么?”
贺小鹤一本正经:“因为大爸爸也有帮爸爸吹头发,而且风力还很大。”
试图复刻成功经验。
余年哽了一下:“所以现在的规则是,谁给我吹头发,我就要和谁一起睡觉吗?”
贺小鹤自信点头:“对呀。”
余年大声:“不对!”
贺小鹤抬起头:“为什么?”
“因为……”
当然是因为他还没准备好啊,合法夫夫……一起睡觉什么的。
进展也太快了吧?
余年抬起头,看见贺行缺就站在自己面前,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余年抿着唇角,自以为很凶地盯着他:“贺总,你教他的?”
贺行缺压了压上翘的唇角:“不是我。”
“可是你好像很期待?”
“没有。”
余年把贺小鹤抱起来,递给贺行缺:“那你摆平他。”
贺行缺接过贺小鹤:“好。”
贺行缺捏着贺小鹤,把他举到面前,平视着他。
贺小鹤蹬了一下脚:“大爸爸?”
贺行缺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爸爸还在生病,还不认识大爸爸,爸爸不想这么快就和大爸爸一起睡觉。”
贺小鹤皱起小脸:“可是爸爸已经认识大爸爸了啊。”
贺行缺解释道:“还没有深入认识。”
贺小鹤理所当然:“那就深入认识一下呗。”
真笨,这还要小崽崽教。
“什么乱七八糟的?”余年听不下去了,从沙发上爬起来,把小崽崽接过来,“我不跟他一起睡,因为我跟他……”
余年顿了顿,认真地说:“还不熟。”
贺小鹤继续理所当然:“煮一煮就熟了,把爸爸和大爸爸放进一个锅里。”
“我们又不是两个饺子……”余年反驳,“也不是馄饨,更不是小肉丸。”
“那为什么不能一起睡呢?”
“因为……”余年灵机一动,“因为我已经和你约好了要一起睡啊。爸爸我只有一双手,只能抱住一个人,抱住大爸爸,就抱不住你了,那我还是抱大爸爸吧,怎么样?”
贺小鹤想了想:“我可以在中间。”
“好啊,到时候我和他抱在一起,你挤在中间,早上起来,你就变成纸片小孩,好不好?”
“不好!”
“那你想不想天天和爸爸一起睡?”
“想……不想……”贺小鹤开始动摇。
余年继续引诱:“爸爸我会给你讲故事,会抱抱你,会捏捏你的小屁屁,会在你睡不着的时候,和你玩游戏。你想不想天天和爸爸一起睡?”
贺小鹤彻底动摇,用力地点了点头:“想!”
“那不就得了?”余年大获全胜,“明明这么想和我一起睡,为什么还要把我推给别人啊?”
余年朝贺行缺使了个眼色——
哄孩子还得看我,就你那谈判的架势,根本谈不下来。
“大爸爸不是别人。”贺小鹤想了想,小声解释道,“我和爸爸一起睡很开心,但是,我刚才忽然想起,大爸爸以前有跟我说,他必须每天和爸爸一起睡觉,不然他会失去能量,然后死掉的。”
贺小鹤认真提问:“现在已经三天了,大爸爸要死掉了吗?”
余年皱起小脸,转头看向贺行缺:“你以前就是这样教他的?”
“年年,这是比喻。”贺行缺试图解释,“他之前每天都要黏着你睡,分不开,我才这样跟他说的。”
贺行缺道:“而且我说的是,如果我不和你一起睡,我们之间的感情就会变淡,我们就会分开。我失去你,就会失去能量,我就会死掉。”
“这个是符合逻辑的。”
贺小鹤用力地点了点头:“没错,大爸爸就是这样说的。”
余年一脸复杂,听起来怪怪的耶。
贺小鹤担心地看着贺行缺:“那大爸爸会死掉吗?”
余年无语:“放心吧,他不会死的,他很强壮的。”
贺小鹤还是有点不确定:“真的吗?”
“真的。”贺行缺道,“爸爸和大爸爸的感情还没有变淡,不会有事的。”
余年也点点头:“嗯嗯,没有变淡。”
贺小鹤说:“爸爸和大爸爸证明一下。”
余年把贺小鹤放在沙发上,把你丢掉!
“你这个小崽崽,我警告你,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下一秒,贺行缺伸出手臂,揽住余年的肩膀,把余年搂进怀里。
余年试图挣扎:“你干什么?”
贺行缺面不改色:“证明我们感情很好。”
贺小鹤适时给予指导:“爸爸,你也要抱抱大爸爸。”
“知道了。”余年抬起手,一只手有些困难地搭在贺行缺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竖起大拇指——
余年唯一的倔强,他一定要做这个直男动作。
“我们感情蛮好的,稳步上升中。”
“嗯,看起来还不错。”贺小鹤摸着下巴,点了点头,“爸爸,大爸爸帮你吹头发,不能和你一起睡觉,那有没有其他奖励呢?”
余年深吸一口气,极力忍耐:“你觉得要给他什么奖励?”
贺小鹤想了想:“那就奖励爸爸亲一口大爸爸吧。”
看得出来,贺小鹤很努力给大爸爸续命,生怕大爸爸失去能量死掉。
余年转头看向贺行缺,贺行缺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年年,要满足小孩的愿望吗?”
余年看着贺行缺,总感觉自己又被套路了。
“贺总,我有一个更好的奖励。”余年朝他点了点头,走上前,把贺小鹤抱进怀里,按亮他手腕上的儿童手表,熟练地调出付款码。
“来,随便扫,想要多少钱随便扫。”
余年伸长手,把贺小鹤的儿童手表递到贺行缺面前:“贺总,别客气,扫一个,金钱就是最好的奖励!”
贺氏父子对视一眼。
贺小鹤往余年那边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