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忧咸鱼地应着是:“我简直太害怕了呜呜,宁望你可不可以快点下来,我腿都软了,要走不动路了呜呜呜。”
1028急出满头大汗:“您注意一下表情管理,您这样只有傻子会上当!”
话音刚落,傻子就从楼上跑下来了。
风很大,呼啦啦地吹着,一打开门差点把人吹飞出去。暴雨飞进玄关,裤脚一瞬间就湿透了。
两人撑了一把黑伞,来到放置电箱的木屋。姜离忧用钥匙打开门,宁望跟进去,将门反锁,避免暴雨接触到电箱漏电。
姜离忧用帕子擦干手,电箱安置的地方有点高,他踮起脚勉强能够到,但看不见它具体出了什么问题。
“宁望,你帮我一下。”他说。
他本意是想让宁望看看电箱出了什么问题,毕竟宁望个子高,能看见。
但宁望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沉默片刻,蹲下来让姜离忧坐在他的肩膀上,把人抬了起来。
姜离忧原本还用手支着他的肩膀,避免自己滑下来。但他发现,就算受了伤,宁望的力道也非常稳,便放下心来,用手电照亮了电箱内部。
“好像是电线烧断了。”
如果是别的小毛病,姜离忧还能试着捣鼓一下,但电线熔断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等明天电工师父来修。
回到别墅,姜离忧去淋浴间换下湿漉漉的衣服。
在姜离忧换衣服的时候,宁望就站在门口催促他,他要是动作稍微慢点,宁望就想打开淋浴间的门也挤进来。幸好他锁了门,要不然就让狗崽子得逞了。
看来宁望是真的很怕黑。换做理智状态的他,是绝对不会做出硬要闯进淋浴间看别人换衣服这种事的。更别说这个别人是姜离忧。
姜离忧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趿拉着拖鞋从淋浴间出来,转身向卧室外走去。
“你去哪儿?”宁望赶紧问,又不敢拽他。
姜离忧穿了件雪白的毛衣,他的肌肤也白,如一杯凝固在金色酒盏中的牛奶。在烛光下看来,有几分令宁望怔然的圣洁。
“我去多找几根蜡烛。”姜离忧盯着他的眼睛,轻声回答。
他的眸光潋滟,像一池落满枫叶的秋水。宁望不自在极了,视线看向一边:“我又不怕黑。”
“我知道,我怕。”
姜离忧把家里所有的光源都找来放在卧室里,应急灯,蜡烛,甚至几根荧光手环。
虽然没有电,但卧室里也明亮得好似白昼了。
到处找蜡烛的时候,姜离忧在衣柜的隐蔽位置发现一只盒子,盒子上面写着“我的秘密乐园”——是原主的字迹。
姜离忧充满疑惑地打开来,里面哗啦啦掉出无数张照片,全是池修雨。
打球的池修雨,吃饭的池修雨,聊天的池修雨,甚至……更衣室里换衣服的他。
毫无例外,都是偷拍视角。
除了照片外,还有一条领结,一条内裤,单只袜子,以及一个珍重写上什么时候被池修雨喝过的标签的瓶盖。
姜离忧的脸色又青又白,五颜六色,精彩得好像打翻了调料盘。
原主这确实是……很变态了。
他自己变态爽了,现在来承受后果的可是姜离忧。这显而易见的犯罪证据要怎么处理才好啊?姜离忧人都快晕过去了。
身后传来一声动静,是宁望换好衣服出了淋浴间。姜离忧手忙脚乱地把照片捡起来塞进盒子,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起塞进了衣柜深处。
“你在干什么,慌慌张张的。”宁望狐疑地看着他。
姜离忧肌肤雪白,稍有一点血色就很明显,更别提他现在脸颊通红,像只刚煮熟端出锅的螃蟹。
“什么都没有,快睡吧。”他强作镇定地走了几步,宁望却没有跟上来。
姜离忧回头一看,宁望捡起了一张漏网之鱼,眼眸低垂,正神色淡淡地打量着。
姜离忧呼吸都停了,快走几步想将照片从他手中夺过,但宁望却举起了手,姜离忧抓着他的衣服踮起脚都够不到。
“这没什么,你更丢人的事情都做过了,收藏张照片而已。”宁望居然还反过来安慰他——只是这安慰,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姜离忧瞪他一眼,跳起来把照片抢走了。幸好幸好,只是一张喝水的照片,不是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内容。
姜离忧松了口气,短短几分钟,感受到了过去几百万年都没感受过的情绪的大起大落。
姜离忧睡在自己的老位置,在床边的羊绒地毯上打地铺。临睡前来了件天崩地裂的社死事件,他以为会失眠。但或许是今天太累了的缘故,睡意很快就蔓延上来。
他没看见的是,待自己熟睡过后,似乎已经睡着的宁望静静地睁开眼,转过身来看着他。
姜离忧睡觉习惯侧躺,不知不觉就躺在了面朝宁望的那一面。宁望也侧躺着,两人相当于面对面。
宁望的目光从他漂亮明艳的眉眼,滑落到饱满晶莹的嘴唇,接着是起伏的胸脯,柔软而下陷的腰线。
那是富有攻击性的、充满审视意味的,男性的目光。
宁望就这样安静地盯了他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