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治不了是什么意思!”听见手下人的回报,许临喘着粗气,一把将手中的茶盏摔到了地上。
手下缩了下肩膀,小心翼翼道:“是殷大夫亲口说的,说大公子的病不好治,自己医术低微,无能为力。”
“笑话,”许临气得眼睛都红了,紧捂着一阵阵抽痛的肠胃,“当我是傻子吗,他连父亲的病都治了,我只是心魔初期,有什么理由会治不好!”
如果有可能,许临真的一点都不想去求那个与秋文彦交好的医修,但是没有办法,明明他只是心魔初期,是感染心魔后最好治疗的阶段,却偏偏所有医修都束手无策。
“除非……”手下抬头看了一眼许大公子。
“除非什么?”如果不是事情紧迫,许临真想直接废了眼前这个说话大喘气的混蛋。
手下咽了咽口水:“殷大夫说,除非大公子能找到新鲜的朱雀草,否则不管谁来问都是一样,治不了就是治不了。”
许临手下说完这句话就不敢再抬头了,所有人都知道,早在几十年前,朱雀草就从天界彻底绝迹了,更何况是新鲜的朱雀草,这跟让大公子直接等死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朱雀草……
许临睁着眼睛,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所有都以为朱雀草早就已经绝迹了,但只有许临知道,其实不是的,甚至就在三年前,就有一名药修意外地培植出了二十株朱雀草。
那时候他都做了什么来着,哦,他觉得这是天大的商机,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很快便让人暗地里逼死了那名药修,抢回了那二十株朱雀草。
后来,不过半年之间,没有了那位药修的精心照料,许临手下的其他药修又都对朱雀草这种稀有灵植束手无策,那二十株朱雀草很快便都枯死了。
从此仙界再没有朱雀草。
报应……许临坐在冰冷的地上,无力地捂住了双眼。
忙了一天,回到归园居后面的小院,殷小北只觉得自己满身都是糖灯笼的味道,活脱脱一块巨大的人型糕点。
倒是挺好闻的,殷小北打了个哈欠,觉得带着这些甜味,自己今天晚上一定能做个好梦。谁知刚把外衣脱下,忽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闷响,然后整个房子都跟着晃了一晃。
地震。
殷小北吓了一跳,衣服都来不及穿,连忙拽着桌上的储物袋就跑出了房门。直到跑出去了,才忽然记了起来,这里是仙界,怎么可能会有地震这种东西。
另一个房间里,秦伍扶起了倒在桌上的茶壶,看向窗外的目光里满是晦暗不明。
“近了。”
“什么近了?”差点被晃倒的秦九满头雾水。
秦伍回过头去,唇角勾起一弯浅笑:“回幽冥的日子。”
上九重天皇城,司徒相府。
正在桌边喝茶的司徒晋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骚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见一名仙侍急忙忙撞开了房门,手里还抱着个眼熟到不行的孩子。
“相爷,相爷不好了!”那名仙侍已经急得快哭出来了。
等看清了那孩子到底是谁,司徒晋只感觉心底一抽,差点把口里的茶水都喷到外面。
整个屋子里大概也只有那个孩子是淡定的,甚至还一脸平静地冲他挥了挥手:“爱卿,这么晚了还没睡。”
嘭地一声响,司徒晋把额头磕在桌子上,感觉自己好想去死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