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贵妃所提之事,你有什么看法?”皇帝转头问太子道。
太子笑了笑开口道:“儿臣十九岁的时候便已经与太子妃成婚了,像五弟这般大的时候,孩子都有了。”
“太子所言极是。”贵妃附和道。
“儿臣觉得五弟和六弟年纪相当,都到了该议亲的时候了。”太子开口道。
楚沉原本还有些担心五皇子成了亲,自己便成了和亲的唯一目标,如今听到太子这么说,不由心生感激。虽然皇帝的意思是不打算和亲,但局势瞬息万变,楚沉不得不提前做好防备。
如果他成了亲,那和亲一事便再也不用担心了。
“六皇子还年幼,心性都未定,议亲之事未免过早了些吧?”贵妃开口道。
“贵妃娘娘多虑了。”楚沉忙开口道:“昨日五哥还说,见我身边一直没有人伺候太过孤单,所以特意拉着我去画舫喝酒呢。若是我早日成了家,倒也省的五哥日日记挂我孤单。”
五皇子见他旧事重提,面上显出了几分尴尬。皇帝目光在贵妃和五皇子身上转悠了一圈,开口道:“老五和老六的婚事,确实都该考虑了。皇后也可帮着朕分分忧,看看朝廷亲贵中有没有与两位皇儿般配的适龄男女。”
“是,臣妾都记下了。”皇后开口道。
贵妃见事情已经如此,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愤愤地瞥了楚沉一眼。
楚沉不以为意,心道许你为你儿子打算前程,还不许我为自己谋谋生路了?
今日之事,贵妃气得够呛,散了席之后就揪着五皇子骂了一顿。
五皇子本就懦弱,被贵妃磋磨惯了,只默默听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你瞅瞅你这副样子,也难怪你父皇看不上你。”贵妃恨铁不成钢的道:“我让你去办这么点事情,你非但没办成,还引起了太子的注意。你再看看那个楚沉,原本你父皇正眼都不看他一下,今日宫宴上三言两语就哄得你父皇眉开眼笑,还送了那尧国质子一个人情,你怎么就不知道学着点?”
五皇子嘟囔道:“儿臣倒是想学啊,这不正打算跟六弟搞好关系吗?可是你非让我给他下药,这回倒好,六弟都不理我了!”
“下药!你还敢提下药!”贵妃伸手在他身上拧了一把,疼得五皇子吱哇乱叫,“让你下个药,人家一点事儿没有,你自己倒是喝了不少,折腾得整个府里的姬妾都不得安宁!”
五皇子脸一红,开口道:“母妃,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府里安插眼线了?怎么我房中之事这帮人也要朝你说三道四的?”
“幸亏我派人盯着你呢,前几日你着人偷偷弄到府里的两个男妾,我已经让你四哥派人弄走了。”贵妃厉声道:“这个风口浪尖上,你还敢沾染男子,就不怕给你父皇知道了,把你送去给尧国蛮子和亲?”
“父皇都说了,尧国乃是咱们大楚的手下败将,不会同意和亲一事。”五皇子苦着脸道:“而且那两个男宠,是儿臣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又听话又懂事,母妃你为何……
“啪!”贵妃气得一个耳刮子打在五皇子脸上。
五皇子瘪了瘪嘴,不敢吱声了。
贵妃一脸气闷,只恨自己生了这么个不长脑子的儿子,身在皇室中,却毫无危机意识。
尧国若当真没有底气,怎会贸然提出和亲的要求?
若皇帝不将尧国放在眼里,今日何以那般折辱尧国质子?
偏偏她这个傻儿子,一听说不用和亲便以为自己高枕无忧了。
却不知大楚国运渐衰,迟早人人自危……
贵妃这消息不知从何而来,却并非杜撰。
几日前与大楚交战的沧绥的确吃了败仗,不过沧绥只是假意落败,时隔几日后,他们便趁着大楚洋洋自得之时,进行了反击,这次大楚吃了大亏。
战报在宫宴后的第五天到了京城,皇帝看后气得险些晕厥。
“尧国竟然和沧绥结盟了?”皇帝恨恨地道。
“是,他们结盟的唯一条件,便是将宁安公主献给尧国的大将军为妻。”兵部尚书开口道。
宁安公主七年前被和亲嫁到了沧绥,没想到竟被沧绥作为交换,直接送给了尧国大将军为妻。这对民风开放的沧绥和尧国来说,或许很常见,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改嫁都是常事。但对大楚来说,无异于是一个极大的羞辱,宛如在皇帝的心口揭开了一道陈年老疤。
“岂有此理!”皇帝抬手扫落书案上的东西,怒道:“来人,将尧国质子拉出去,当街砍了,把他的尸首挂在城门上!”
“陛下三思!”兵部尚书道:“宁安公主如今在尧国,若陛下杀了质子,公主必死无疑。”
皇帝闻言深吸了口气,目光中略过一丝寒意。
他勉强压下心底的怒气,开口道:“尧国让朕的女儿去伺候他们的大将军,那朕便让他的儿子,去伺候朕的儿子,而且是去做最低/贱连身份都没有的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