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的手机响了几声,任垠予过去从他裤兜里将手机找出来,屏幕最底下是微信好友通过的消息,而后是几条咋呼着五颜六色表情符号的信息,任垠予就着锁屏翻了翻,就明白这是沈槐今晚新认识的女人。
沈槐突然从沙发上坐起来,捂着嘴眨巴眼睛适应了一下所在地,就奔厕所去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后,任垠予给他递了抽纸。
沈槐抬起头,看到穿着居家服,清爽可人的任影帝,胃又刚刚卸了货,被恶心了一晚上的沈总整个人都舒爽了。
沈槐擦擦嘴站起来,见任垠予手上拿着自己的手机,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伸手抽过来解锁,看到那一长串聊天记录,皱眉嘟囔:“什么时候偷我手机的。”说完便删除了联系人,他都不记得是哪个陪酒女了。
抬头见任垠予还是杵在那里,他现在虽然已经适应这人压迫性的身高了,但还是不大高兴,因为这一点不高兴,本来想就着调笑跟任垠予解释两句,也懒得解释了,拨开任垠予准备冲个澡睡觉。
“今晚可以做吗?”
任垠予这句话淡淡的,好像不是在求欢,而是要问沈槐借支笔,沈槐当然不愿意就这么借“笔”了,又拨了拨任垠予,打算去漱口,心里想着任垠予真没眼力见儿,光会递个纸,也不周到些,语气便更不好了:“没见我累成这样。”
“在什么人身上累成这样的?”
沈槐都走出两步去了,听了这话,压着的火噌地蹿起来:“轮得着你管?”
任垠予一把抓住沈槐的胳膊,把人拽回来,沈槐醉意未消,脚还软着,被他一拽就天旋地转了,回过神来就正对上任垠予怒火翻涌的一双眼睛,沈槐先是一惊,任垠予对着他的嘴撞下来后,就变成惊吓了。
“老子还没漱口!”沈槐跟被踩了尾巴一样跳开三尺远,呸了两下发现真正应该做这个动作的是任垠予才对,抬眼去看对方,任垠予站在原地,有点儿懵。
“我……”任垠予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吞吐道,“我不介意。”
沈槐愣了愣,被逗笑了:“我介意!滚滚滚,别烦我。”
任垠予好像被他那粲然一笑点穴一般点回了魂,扑上来抱住他,又拿那棉花糖一样的声音和钳子一样的胳膊制住沈槐:“不要我管,嫌我烦,太伤心了。”
“你伤心?”沈槐没有细想,反唇相讥,“你还有空伤心?我从来不晓得彭儒林那么会压榨人,台柱子都要被压榨得顾不上去试个衣服了。”
“……你在生气这个啊。”
“谁他妈说我生气了?”
两人默了默,一同噗嗤笑出来。
任垠予把沈槐又往怀里搂紧了些,他觉得一阵轻松,好像这些天来的忧虑和纠结都可暂且抛开,沈槐辣辣的,又爽又冲,袭到鼻腔来,把扭捏都挤走了。
袁喊爱的,就是这样的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