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距离上辈子他们发动叛乱还有几年时间，我了解过他们的情况，现在民怨还不严重，日前我提议，减少一部分赋税，让那边的族民有喘息的余地，父皇和宰相都已经认可了，正在选派使者前往颁旨，你可以自请同行。”

诺意惊喜问道：“父皇会同意吗？”

诺尔皇子道：“你的术法修为已经突破三阶了，要继续进阶，就不能只靠天赋和外物相助了，需要对天地法则和五行本质有更深的领悟。这种领悟可不是住在皇城里可以得到的，我们术士与剑士一样，也要外出历练，多历艰辛，才能寻到顿悟的机缘。”

“你说出这种理由，父皇就不会坚决反对，端木宫主也会帮你说话。你跟着使者过去，一路上有重重侍卫守护，父皇也不会太担心，而且公主亲往那丹，也能显示皇恩浩荡。”

诺尔皇子手指轻移，指了指地图上一个小城，继续说道：“你也不要替那丹部族惹祸，你到那里办完事，离开后，跟着队伍来到这座小城，再留书出走吧，从这里过去月落国也不远。”

“你在给父皇的书信上写上我刚刚给你说的理由，言辞恳切些。到了月落国，也要多给父皇去信报平安，知道吗？”

诺意乖乖应道：“我知道了。”

她想了想，又问：“如果那丹部落不造反，你不就少了一个军功了吗？”

诺尔皇子淡淡道：“那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族人悍不畏死，当年我和阿玄虽然打了下来，也折损了不少将士，劳民伤财，这种军功不要也罢。”

。

临行前，皇帝派殷玉到公主府，将一件名为金缕衣的防身宝衣赐给诺意。

诺意展开一看，这金缕衣是一件背心，轻薄如纱，并不是用金子制成的，摸上去像绸缎一样光滑。

殷玉说道：“陛下有言，此衣刀枪不入，术法不侵，请公主贴身穿着。公主此去，路途遥远，请多加小心。”

他的声音如山泉，清澈柔和。

诺意应了。

殷玉来到公主府，看到戴着小侍配饰的墨竹，没有多说什么，只微笑着轻轻点头，既亲和有礼，又不失身份，诺意看到这一幕，感叹论贤惠大度，正夫风范，这人真是做得极好了。

她心里有些惋惜，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说道：“殷公子，我……喜欢穆玄。”

殷玉听了，僵了一下，片刻后，低声回答：“臣明白了，臣不愿让公主为难。”

她常常用复杂的眼神看自己，有怜惜，有欣赏，有温柔，有时候又好像透过自己看遥远的地方，看另外一个人。

他也曾见过她眼睛里的亮光，在她看向穆玄的时候。

他有过期待，也曾努力过，可是他最终还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