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在她的声音里走了神。
沈澄想起自己还未娶他的时候就听说他“泼辣”的名声,来到了沈府自然不能让他过得比在陆家差,索性安慰道,“教训两个下人没什么,何况还是他们有错在先,这府里的下人你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这下陆浅总算听明白了,沈澄这是真的想给他撑腰,长睫颤啊颤地,有些委屈地喊,“妻主……”声音软得仿佛能掐出水。
沈澄有些苦笑不得被他这感动的神情弄得颇为不自在,至于这么激动吗?她回想起自己说的话,很是得体啊,可眼前他这小夫郎求抚慰的神色有点过于明显,她担心自己的话让他误会,自己对他并没有……
唉!
陆浅见她又不说话了,这些日子以来在沈家积累的想要宣之于口的委屈顿时泄了气,她又不喜欢自己,这时候的委屈甚是矫情。一瞬间刚才的眼神里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
他这黯淡表现的恰到好处,像有个爪子不轻不重地在你心上挠了一挠,明明委屈至极却还要强撑着告诉你——
我,并不在意。
沈澄看到他如此的神色又有些茫然,我又做了什么?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啊?我是不是因为什么都没做错了啊?
唉!
沈澄看到他一束发散了下来,手难得比脑子快了一步,伸出手去把他散落的发夹到耳后。
陆浅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耳朵瞬间就红了起来,忽然望向沈澄,粉唇微张,妻……妻主刚刚…帮我把碎发拢到了耳后?
可是沈澄的脸上并未透出什么端倪,她只坐在那也如松如竹,妻主的唇色很淡,沉静的气质又与他见过所有人都不同。
他想到新婚夜时,他们俩哪怕睡在一张床上,妻主哪怕对着他的耳朵也能说出那般残忍的话。
是了,妻主并不喜欢他,只是想捉摸他罢了。
陆浅也不难过,反正妻主在他身边,天长地久,总有那么一日,妻主完全属于自己的那么一日。
“妻主,你今日怎么回来了啊?”沈澄听到小兔子…不,是陆浅这么问她。她如今只是面上镇静,所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者可谓之沈澄了。
刚才自己着实有些轻浮了,这种容易惹人误会的举动日后定不能再做。
陆浅话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他这么说好像不想让妻主回来一样,嘴真笨。
“在书院落了水,所以回来休息两日。”
“那妻主你可有受伤?”陆浅顾不得刚才的犹疑,想要检查沈澄身上是否有伤。
沈澄看着坐到自己身边,想要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的陆浅却因为担心而有点过分靠近,他们虽然是夫妻可沈澄还不熟悉这种亲近,“并…并未受伤。”
“不行!”陆浅有些手足无措地站起身子,“我叫人去请大夫。”
“不用了。”沈澄看着陆浅要走出去,便轻轻拉了他一把,谁料陆浅正回头听到沈澄的话想要劝她可不妨被她拉了一下,脚一扭,竟然坐到了沈澄的怀里。
扑鼻的是沈澄身上淡淡的墨香气,身后的柔软抵着他的背,她的呼吸她的热气打在他的脖子上激起了一阵阵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