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遭,很多雌虫对木凌那是肃然起敬。
打扫战场的时候都不约而同朝他投去满是敬意的目光,不仅因为他大无畏,舍生忘死去救他们首领,更因为他真的做到了。
雌虫敬佩强者,各种意义上的强者。
到匪邦的那一天起雌虫就知道自己的归宿,等级高的在彻底狂化前自尽已是不成文的规矩,若因为贪生而逃离,给其他区域造成灾害不说,追捕所损耗的兵力也难以计算。
以前就有过例子,一只三十一岁的准A级雌虫狂化前出逃,以狂化之躯弥留匪邦两年,成为一台全不受理智控制的战争机器,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最后一次追捕,堂洛斯亲自带一支全A级队伍,付出两死一重伤的代价才击杀狂化者。
只是一只B级巅峰就如此费力,若是堂洛斯,他的死与活都将给匪邦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卢克听闻消息时都已做好为他收尸的准备,他们不觉得他会逃,只担心他会怎么死,现在的结果是做梦都不敢肖想的。
事后堂洛斯有些脱力,赖在木凌怀里不起来,雌虫鲜少后怕,他此时惦记的是刚刚木凌咬的那一口——
是意外吗?要不问一下?但万一真是意外他还问岂不尴尬?
木凌倒后怕的厉害,圈紧怀里的雌虫没说话,旁边卡恩如死狗一样倒在地上,他岂止是后怕,他正重新粘合自己破碎的小心肝。
大家都很识趣地没打扰他们,直到两只木凌的护卫雌虫被捆回来,堂洛斯突然变了脸,一改虚弱无力的样子,挣开木凌走过去。
两雌虫看见满地血腥,又听说了刚刚的事情,正悔的肝肠寸断,完全没有解释的欲望,来了就匍匐在地等首领发落。
“你们承认自己擅离职守吗?”
“是。”喑哑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话一出,堂洛斯抬脚猛踹,所有虫猝不及防,看不清地上两只虫是怎么不见的,就听一声巨响接踵而至。
卡恩被吓了个激灵,手脚并用地往木凌那爬,内心咆哮:
不是说他已经稳定下来了吗?这一点也不像啊!
众虫寻声看去,发现巷子的墙壁被击穿,他俩倒在巷外屋墙的废墟内,屋主还在其内,维持端着饭碗的姿势满脸骇然,一众雌虫和他面面厮觑,然后看向堂洛斯。
“...原来还有……附近没清场吗?”这是人还是虫,胆儿这么肥?
堂洛斯放下脚,卢克脸上肌肉在抽搐:
“谁来得及啊...”
“那赔偿从他俩的津贴里出,之后让他们登门道歉。”堂洛斯指着废墟里起不来的两只雌虫说道。
屋主咽了咽口水,看向模样异常惨烈的两只雌虫,又看向始作俑者,终于慢腾腾地发现他是谁了——
“首,首领?”
“保安队待会儿会来善后,并帮你维修墙壁。”
堂洛斯背过身不去看他,却撞见木凌意味深长的目光,头皮有些发麻,木凌走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他撇了撇嘴,转过头叹了口气:
“抱歉打扰你吃饭了,以后我们执法会更小心。”
那人简直受宠若惊了,连忙放下碗:
“不打扰不打扰,我家墙壁很荣幸能被您打破...呃...”
这话真是奇怪,他要是站位不好,可能倒在废墟里的也有他,照样是慢半拍的脑子想起这回事,咽了口心有余悸的口水:
“我,我刚刚听到动静...没敢跑。”
不知道该说心大还是聪明,但一般人、虫撞见这种事最正确的操作就是这样,而不是如了不起的穆主任一般,意图和雌虫肉搏。
堂洛斯啧了一声,吩咐卢克把两只雌虫收监审问,一定要问出今天是怎么回事。
木凌心里大概有数,但还无法确定要杀他的到底是哪方人马,目前只有一件事非常清楚,匪邦已经被渗透的很厉害了。
他俩回去就召集核心圈开了个小会,简单交代这事的经过,戚菲和阿鲁这才知道他们居然差点在一天之内一并失去堂洛斯和木凌。
S级雌虫虽然不如S级雄虫那样罕见,但亦很稀缺,何况是堂洛斯这样身经百战的,更重要的是,他是匪邦的精神象征。
尽管自出现狂化征兆起他就逐步将工作转交给卢克,但依旧无虫无人能想象没有他的匪邦。
还有木凌——一根上天递下来的救命稻草,这也是他遭此一劫的原因。
“那两只雌虫估计问不出什么,他们最大的过错就是没抵御住雄虫信息素强化剂,之后需要增强这方面的训练,那三只雄虫当时确实遇到了麻烦。”
木凌实事求是地说道:
“现在要弄清他们仨为什么会遇到麻烦,巧合还是必然?”
“那就去审三只雄虫。”戚菲直言道。
卢克却犹豫了:“恐怕没这么简单,他们不是韩琦云和于翻,你对他们凶一点都有无数雌虫瞪你,要真拉进审讯室,我怕大厦里的很多雌虫会暴动。”
堂洛斯翻了个白眼,表示情况属实,无言以对。
戚菲叹气,看向阿鲁:“要不你去审,你也是雄虫,他们不敢怎么样。”
“倒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期间我的工作就要麻烦你了。”阿鲁一说,戚菲面色骤变,整个协调部的工作量可不是开玩笑的。
“还是有风险,那三只雄虫可比阿鲁受欢迎。”堂洛斯撑着下巴调侃阿鲁:
“毕竟我们阿鲁对雌虫不假辞色,别说精神抚慰了,就是好一点的口气都没有过。”
木凌挑眉看他:“你想要他的精神抚慰吗?”
堂洛斯尴尬地顿住,下意识摇头:“没啊。”
木凌看向大家:“首领说的也对,这些日子三只雄虫跟大厦不少雌虫建立了精神链接,关系亲厚,除非阿鲁主任强行用精神力镇压,否则肯定有反抗...对自己人犯不着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