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后来才知道,那个人类进来第一天就和堂洛斯住在一块,因为他得了匪邦匪首的青眼,那只奇怪却无比强大的雌虫——来之前他幻想过能征服的对象。
可匪邦恶劣的环境还有雌虫的剽悍让这个妄想逐渐褪色。
但万一呢?
明显那只雌虫已经很饥渴了,人类都能做到没道理雄虫不行...他虽然听说他曾经的事迹,可也不见他对自己露出什么恶意。
说不定都只是夸大其词,哪有不渴望雄虫的雌虫?
但为什么不是阿鲁呢?脑子里一个声音问C级。
——因为阿鲁不愿意,看看那只雄虫性冷淡的样子,恐怕是极讨厌雌虫的。
这么一想,C级松了心神,也许堂洛斯也曾苦求阿鲁却遭拒绝,也许这只强大的雌虫也在等待那只值得自己守护的雄虫出现...
他不由有些心潮澎湃,他自认不差,等年纪到了就可以顺利晋级到B,和同屋这些D级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虫,一只B级雄虫,匪邦稀缺的高级雄虫,堂洛斯凭什么拒绝他?
雌虫而已,有什么资格拒绝雄子垂青?
他难道不比一个人类好吗?
C级最后的犹豫在和D级跟班不经意的谈话中消失了——
“狗屁主任,不是首领罩着能有他今天,那天差点引发首领狂化的也是他,人类有什么用?根本安付不了雌虫...”
他说的对,C级告诉自己,他最大的优势就是他是雄虫,而穆邻不是。
他可以试试,哪怕失败了也没什么...雄虫求偶失败只会遭到怜惜,而万一成功,他就可以标记这只最强的雌虫,他们各得其利,没什么不好的。
他做了一天一夜的心理建设,后又从黑市购买高纯度的海寒精和高纯度的诱发剂,他必须确保堂洛斯彻底发情才能确保万无一失,没有雌虫能抵御肉/体的欲望,哪怕一不小心过火,也有海寒精这重保障。
........
是夜,堂洛斯在办公室里磨磨唧唧看文件,分出两沓,高的那摞属于卢克,矮的只有几张纸的那堆属于自己,分配好明日工作后他拨通内线,打给制药部——木凌还没下班。
他有些无趣,身为一个体贴下属的首领,他早早放众虫下班,偏偏他屋里的小人类是个异数,他如果劝,还会被看成不务正业,为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光辉形象,他克制住第四十三个哈欠,在办公室里继续分后天的工作。
然后为臆想中明天卢克的黑脸偷笑出声,但这时,门被敲响,他推开眼前的文山正襟危坐:
“进来。”他又是匪邦任劳任怨,勤恳敬业的首领了。
“首领。”
是那只C级雄虫,堂洛斯发现自己都没记住他的名字,只是惊讶他的到来——这雄崽子之前看他不是都快吓得尿裤子了吗?今儿胆怎么肥起来了?
“这么晚了,有事吗?”堂洛斯看见他把门关上,一挑眉,好奇他的动机。
“有,有点事。”C级细声细气,堂洛斯掏掏耳朵,压抑着叫他大点声的冲动:
“说。”
难道是因为前段时间的事来这哭委屈了,但阿鲁不是让他们哭都哭不出来了么?
此时堂洛斯完全没想到C级内心的伟愿,只见他一如往常眼圈红红,紧张得好像被怎么难为了一样,看着怪难受的。
“收一下你的味道...有话直说。”
他发现雄虫又开始放自己的信息素了,不知道是什么狗毛病,需要到处撒尿标志领地吗?
C级没收敛,受呵斥以后身子一颤,把纤弱的脖颈抻得像根棒槌,还带稚气的脸上浮起违和的毅然。
堂洛斯心里一咯噔——怎么着,自残,还是要死在他这?碰瓷?犯不着吧?他什么也没做啊...
“首领,我一直,一直...”C级露出一个娇怯的微笑,悄悄拧开藏在身后的瓶盖:
“一直很喜欢您。”
“.......”
“因为仰慕您,所以放弃家乡的一切只身到了匪邦。”
“.....你带了什么?”
C级的声音变得急切,事已至此,不能回头:
“真的,请您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喜欢您。”
堂洛斯感到异常燥热,熟悉的疼痛和欲望悉数回来,他恶心这种感觉,身体像被掏空后塞进燃的正旺的炭火——
眼前雄虫散发着粗劣的香气,他一边想呕吐,一边又想靠近。
“你带了什么?”他厉声问道。
C级停下靠近的脚步,心绪纷乱如麻...不应该,按理说现在雌虫应该抱着他的腿求欢才对。
但...难道是等级差异,可,可他之后一定会晋升为B级,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差异。
“没,没什么...我就,带了...我自己...”C级笑得勉强。
“滚出去。”堂洛斯吼道——心脏在腔壁撞出粗粝的疼痛,他满耳朵都是血液和心脏狂暴的轰鸣,还有自己的粗喘。
C级见他有反应,心下一喜,有效的,他抵抗不了多久,壮起胆前进一步:
“您看起来很难受...”
堂洛斯拖着椅子往后倒,嘶声道:“滚出去,立刻!”
“我能帮您。”
“滚!”他近乎暴怒。
“我都知道,您已经三十了,再不接受雄虫精神标记您会死的!我只是想帮忙!”
C级口气发急,但下一秒,他被不知道怎么出现在面前的雌虫拎起:
“标记我?”面前这双眼通红的雌虫轻蔑一笑:
“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