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思明也好气：这家伙竟然连鱼都能烤得这么好吃，究竟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吃到后面还喝起酒来。陆昔年几乎没怎么喝过，酒量极浅，一杯白酒下肚脸红了一片。风一吹，脑袋也开始不清醒了，晕乎乎的样子十分可爱。

高思明玩心大起还想灌他，被林徵羽看了一眼之后总算消停了，开始拉着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不管在哪，这几乎是聚会时的必玩项目。

林徵羽却没什么兴趣参与，准备把喝飘了的陆昔年送回帐篷休息。陆昔年一开始还十分乖顺的任由他牵着，走了没一会儿就开始不安分。

陆昔年迷迷糊糊：“你要带我去哪？”

林徵羽：“你喝多了，先回帐篷休息一下。”

“我没喝多，我只喝了一点点。”陆昔年蹲下，一只手被林徵羽牵着，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开始拔草。

皎洁的月光下，生机勃勃的草地被他拔秃了一小块。

林徵羽第一次见他时也是这样，陆昔年坐在花坛边垂头丧气的扯草皮。闲下来的手总要做点什么，这是他思考时无意识的一个小习惯。

当然这并不是个好习惯。

陆昔年拔得正起劲，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林徵羽也跟着蹲下，温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再拔下去那些羊该哭了。”

“为什么？”陆昔年晕乎乎转不过弯，红红的脸上满是怔愣。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他心里疑惑不止这一个。

酒精的作用下人的情绪会被放大，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疑问就这么不加修饰的问了出来。

“林徵羽，你是不是喜欢我？”陆昔年轻声问，呼啦刮过的风差点把这极低的声音盖了过去。

陆昔年垂着眸子，薄薄的月光铺在他那纤长卷翘的睫毛上，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看上去有些脆弱。

刹那间，心脏似乎被一根极细的针扎了一下，林徵羽呼吸一窒，刚要回答就听到陆昔年又问了一遍。

“你是不是喜欢我？”这次的声音比之前大了些，陆昔年终于鼓足勇气看向林徵羽。

“是。”毫不犹豫的声音。“我喜欢你。”

“你喜欢谁？”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瞬间清醒。

“陆昔年，我喜欢你。”

藏在心里许久的话终于宣之于口，害怕被拒绝的心情通通被抛诸脑后，此时此刻，林徵羽只觉得身心都无比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