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郢也叹了口气。
他没有别的想法,只觉得这个俱乐部烂到了骨子里。可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层面,除了言语上的安慰,他根本帮不了qiezi任何忙。
离开了双X之后,他更加摸不清形势了。如果qiezi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在上单、打野、辅助选手里,必然有一个人与教练串通一气,共同谋划了这次假赛。
那个打假赛的人运气太好——在所有人关键局心态爆炸,集体发挥失常的情况下,他完美地隐藏在了他的队友之中。
但即便如此,主观打假赛的错误仍然不可原谅。因为假赛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算他有改邪归正的心,资方也能用“打过假赛”威胁举报他,强迫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qiezi确实打得不好,菜到肉眼可见,可他不像是会打假赛的人。
吴郢也没问他,你到底有没有打假赛。
他只是单纯地相信着qiezi。
……如果问题实在严峻。
现在IK也在假期里。如果不是因为相隔两地,他就去和qiezi见一面,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问清楚了。
吴郢想着,拧开门,正好撞上刚刚结束直播、从训练室里出来的商昀州。
他顺口就问了:“如果要出基地,我需要和谁报备吗?”
“和教练,领队也行。但是他们现在都不在基地里。”商昀州说,目光落在他握着手机的右手上,“出什么事了吗?”
吴郢闪烁其辞:“没事。”
“如果我是你,我这个点绝对不出基地。”播到一半、出来透气的白仲严插话,“白天出去不太……安全,尤其是这段时间,说不定会有那种逼事多的粉丝在外面蹲守,碰上了准没好事。”
吴郢有点诧异:“粉丝?”
“对啊,粉丝,无几把语。”白仲严说,“我们队长一般都是最大受害者。不过我估计着你也快了……哦对,提醒你一下,我们队里未成年的选手,出基地要报备领队或者紫哥,他俩今天刚好都请假回家了。不过你要出去买东西的话,我可以帮你带,正好我准备出去溜达一会。”
这么麻烦。
吴郢又不能明说qiezi的事,只能说:“没事。我只是随口一问。”
白仲严也没太在意:“哦对了,你好像刚到就来训练室了,东西收拾没?你检查一下缺不缺日用品,有我刚好一起去买了。”
吴郢这才想起,他来了IK之后光顾着适应训练环境,居然忘了收拾行李。
“你和我住一间。”商昀州说,“我带你去吧。”
吴郢跟着商昀州上了楼梯。直到看不见白仲严的人影后,他才问:“我住的是Crazy的房间吗?”
“是。”商昀州简短地答,“队里不让选手单独住。如果你习惯了一个人睡,可以向经理申请。”
不让一个人住?
吴郢略微诧异。IK基地这么大,也不缺那几个房间吧。
“为什么?”他问。
他们上了楼,走到宿舍602门口。商昀州用钥匙开了门,走进去,拿起桌子上的另一把钥匙,递给吴郢。
然后才回答吴郢的问题:“以前有选手出过事,队里不放心。”
IK的战队宿舍装修的非常漂亮,宽敞双人间,两张上床下桌的床铺,沙发衣柜等等一应俱全,中间还有挂着一道可以取下的帘子,保证了足够的私人空间。
“出过事?”吴郢追问,“谁?”
选手出事?
以前作为粉丝、后来成了圈内人的他,也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
商昀州正要开口,吴郢的手机屏幕今天第二次地亮了起来。
居然又有人给他打电话。
来电显示是“赵相宜”。
赵相宜就是吴郢那位打游戏贼菜、还非要带妹装逼的表哥。
表哥可是个大忙人,纯血统社畜,一周才给吴郢发一回消息的那种。他虽然也年少轻狂过,但步入了社会后,感受到了生活的残忍,也逐渐把自己年少时对游戏满腔的热爱甩得一干二净。
不过据他说,他依然会看IK的所有比赛,当然也会看吴郢的。之前赵相宜还老给他抱怨,说这个赛季IK的状态太差了,他看IK的比赛,简直是从夹缝中挤出时间来给自己找罪受。
所以他的大忙人表哥怎么会突然给他打电话?
吴郢接起电话:“喂?”
谁料那头的赵相宜不按套路出牌,根本不给吴郢喘气的机会,直接发起了一串惊天感叹句:“卧槽卧槽卧槽!吴郢!卧槽!!Crazy是不是要退役了?你是不是转会去IK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