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喻还是第一次进入傅未艾的卧室,在征求傅未艾的同意后,他打开了房间的顶灯,卧室瞬间变的明亮。
傅未艾不适应的皱了皱眉,撑着被子坐起来。
姜喻看见他趴在床上的睡姿就明白过来了,肯定刚刚撞伤的,于是话音里也带上了歉意,“……撞到背了?”
傅未艾顿了顿,掀开被子,迟疑道:“不是。”
姜喻走到床边坐下,扶着傅未艾的肩膀把他按下去趴在床上,掀开一角睡衣:“让我先看看。”
碍眼的淤痕出现在后腰上,姜喻用食指轻轻碰了一下。
“嘶……”
“啊,抱歉。”姜喻收回手,拧开跌打药,把冰凉的药膏揉化在手心,“很疼吧?刚刚为什么不告诉我。”
带着凉意的手掌贴上身后的皮肤,傅未艾呼吸一滞,偏头靠在枕头上,瓮声瓮气地回应:“反正也没有多严重。”
姜喻低笑,仔细地给这位少爷上药。
傅未艾没说话,脑海里的思想却以一百二十迈的速度,把车开到了秋名山。
孤男寡男深夜共处一室……事发地点还是在床上……
傅未艾一头扎进枕头里,试图用窒息法来控制自己的想入非非。
姜喻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劲,只是抹着抹着发觉傅未艾没声音了,整个人埋在枕头里,耳朵还有点红。
姜喻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按疼了他,少爷出于面子不好说出来只能自己忍着,于是赶快停手,关切道:“怎么了?”
傅未艾平静地从枕头里挤出一句话:“没事,你继续。”
姜喻将信将疑:“真的?太疼了要告诉我,免得起反效果。”
“嗯。”
姜喻这才放下心来继续抹药。
一番药抹的两人各怀心思,姜喻又道了声晚安,把药留在傅未艾房间后就回了自己卧室。
手里还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姜喻现在洗水池边抹着净手液,迟疑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难道他真的没有照顾伤患的技能,才会导致抹个跌打药都让人小少爷疼的不敢说话?
看样子以后还得好好学习。
另一头,傅未艾真的失眠了。
姜喻临走前还贴心地给他盖上了被子,他现在一动也不想动。
药效开始发作,整个后腰都暖哄哄的,偶尔还有有一点刺疼感,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竟然一点也忘不了姜喻刚刚给他抹药时的触感!
“……”傅未艾低骂了自己一句,闭上眼强制进入睡眠。
翌日,姜喻做完早餐后就上楼换了外出的衣服,傅未艾错愕了一瞬,闷声道:“又要出去?”
姜喻把袖子挽起来一截,给两人剥鸡蛋,闻言点点头:“打算送你去学校。”
“嗯……嗯?”
姜喻鲜少看见他露出这么生动的表情,忍不住笑弯了眉眼,用眼神示意放在一旁的车钥匙,解释道:“刚刚司机过来了一趟,我看他病的挺严重,就让他休息去看病了。”
傅未艾这才想起来司机昨天感冒的事情,他迟疑了片刻,“那就麻烦你了。”
姜喻把剥好的鸡蛋递给傅未艾,笑道:“不麻烦,不过我拿到驾照以后很长时间没有碰过车,安全起见,待会儿的速度可能不会很快哦。”
“嗯。”傅未艾道:“没事。”
姜喻低下头给自己盘子里的鸡蛋剥壳,没看见傅未艾微微勾起的嘴角。
开车几乎是一种本能,只要学会了,即使太长时间不碰,再次坐到驾驶室时还是会觉得一切都很熟悉,男生上手尤其快。
傅未艾破天荒的坐到了副驾驶,姜喻系着安全带,打趣道:“感谢少爷没有把我当成司机哦?”
尾音上扬,透露着那么点与样貌不符的俏皮。
傅未艾目不斜视,淡淡道:“我怕你迷路。”
姜喻笑着附和:“少爷说的对。”
“哼。”
十点上课,傅未艾几乎是踩着点进的教室门,这节大课是三个班共上的,阶梯教室早早的就坐满了人,由于老师还没来,喧哗声也格外嘈杂。
傅未艾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有同学发现了他的身影,一传十十传百,阶梯教室很快安静下来,不少人都偷偷观察着这位论坛风云人物。
方曲辰给他占了位置,看见他后站起来招了招手:“这边!”
傅未艾拿着课本走过去,一路无视那些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八卦目光。
“怎么这么晚,睡过头了?不像你的作风啊?”方曲辰给他让了位置,八卦道。
傅未艾把书本都放在课桌上,“姜喻送我来的,他不太会开车,所以稍微有点慢。”
“……”方曲辰张了张嘴,扶额:“傅哥,咱能不要秀恩爱秀的这么明显么?”
傅未艾挑眉,“有吗?”
方曲辰讪讪地笑,心说你就差没把愉悦写在脸上了,你没有谁有?
宏观经济学的老师是位年轻女博士,打扮前卫,思想也很开放,在她的课堂上自由度一向很高,但同时挂科率也非常精彩,所以即使她不在意上课玩手机这件事,也没有人太多人愿意去冒这个挂科的危险。
两小时的课程上到一半就已经很疲惫了,女老师敲了敲讲桌,高声宣布:“休息十分钟,上厕所的可以去,小声点,不要吵到其他班的同学。”
傅未艾停下记笔记的手,若有所思地拿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