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予薄把玩着火机,并未点燃香烟。
听到动静,他将眼底晦暗的神色敛去,平静地与青年对视。
他对褚奚池会出来找他这件事没什么意外,可在看到对方额角因为焦急而沁出的汗珠时,还是有片刻的晃神。
某瞬间,他感觉对方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纪予薄甩了甩头,把这个荒谬的想法忘掉。
顺手将香烟丢进垃圾桶,纪予薄沉默地跟着褚奚池重新回到21楼。
一路上,沉默的气氛在两人间弥漫,但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看着少年的反应,褚奚池眉宇间有些不确定。
纪予薄似乎是打消了逃跑的想法,没有反抗就跟着他回来了,但这仍旧不能让他打消心中的顾虑。
谁知道过会儿等他睡着了,纪予薄会不会又跑掉。
得想个办法彻底让他安分下来。
褚奚池一边思索着,一边环顾整个房间。终于,他的视线落在了柜子处,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他大步来到刚才塞满情|趣用品的柜子,从里面翻出来一副粉色的情|趣手铐。
就决定是你了小粉!
对不住了男主!
他决定用这个把纪予薄和他绑定在一起,先凑合过今晚再说。
“你要干嘛?!”男主看他的眼神几乎像看鬼一样。
闻言,褚奚池习惯性的邪魅一笑:“当然是干让我开心的事情啊。”
他的想法很简单,纪予薄看上去那么单薄,他估计一只手就可以制服,只要把他的右手和对方的左手扣在一起就好了。
然而他错估纪予薄单薄的身体下隐藏的力量。
刚被纪予薄猛地摁在桌子上时,褚奚池都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拿着手铐的手被对方狠狠地压在头顶,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褚奚池感觉大事不妙!
夭寿啦,这个花市受怎么不按套路来。
褚奚池仰面盯着纪予薄,心中乱作一团。
这也太凶了!
借着奇怪的姿势,褚奚池不甘示弱地望着纪予薄。
对视良久后,少年垂下眼眸,视线有些游离。
褚奚池借着对方走神的机会,终于挣脱了桎梏,反手在男主的手腕上扣紧手铐。
这个男主太吓人了,怪不得以后可以轻松手刃他。
“……我都说了我只是赶时髦。”重新掌握了主动权的褚奚池喘了口气,努力将紊乱的呼吸慢慢平复。
一番折腾下来,褚奚池现在累的只想倒头就睡,他看了眼手腕上那抹突兀的亮粉色,心中只觉得无比的踏实。
“睡觉。”
踏实感让他瞬间遗忘刚才竟被花市受压着的耻辱,又恢复了霸总的气势,完全不管男主的意愿,直接拖着人进入主卧,自顾自地钻进被窝。
因为手铐的束缚,纪予薄不管怎么抗拒,但还是被对方带着,站立不稳跌倒在床。
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他屈辱地闭上眼睛。
片刻后,对方仍然没有动静。
他睁开眼睛心情复杂,忍不住问道:“只是睡觉?”
然而回答的只有对方清浅且平稳地呼吸声,纪予薄停顿片刻,最终还是歪过头来,借着月光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对方清醒的时候总是那副张扬的模样,但睡着之后却十分没有安全感的蜷缩着。
这让纪予薄忍不住地回味,方才控制住那人时对方隐藏不住的慌乱——刚洗完还半干的发丝柔软地贴在脸上,眼尾因为惊慌过度泛着红晕,平日里的高高在上不见分毫,从头到尾都透着易碎感。
随随便便就决定别人命运走向的人也会没有安全感吗?
想起对方的所作所为,纪予薄的眸色愈发暗沉,眉眼间挂了几分讥讽的神色。
不过是被对方的皮囊所欺骗罢了,他比谁都更加清楚外表下是怎样的恶魔。
褚奚池这一晚又是爬了21楼,又是和男主真人快打,头几乎刚碰到枕头就睡着了。
但他这一觉睡得并不好,只觉得呼吸困难,后颈阴风阵阵。
这感觉……
别是纪予薄那个杀神要趁他睡觉掐死他吧!
想到这里,他猛地睁开双眼,不料正巧撞进男主那双桃花眼。
褚奚池顾不得想男主为什么盯着他看,他慌乱地检查着自己的脖子,想看看有没有掐痕。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看,男主的声音就先响起了。
“你毛衣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