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怕是他得血溅当场,享年24了。
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一路上褚奚池也懒得再多做解释。
很快两人就到了家门口,纪予薄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纤细的长睫在眼睑处留下扇形的阴影。
褚奚池以为少年睡着了,准备帮对方解开安全带,然而刚要靠近,纪予薄便猛地睁开双眼。他没有防备,直直撞进对方那双标致的桃花眼,少年眼中翻涌他看不懂的暗色。
褚奚池默不作声地收回手,“我送你上楼。”
“不用。”然而纪予薄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似的,冷淡下车,头也不回地走进小区。
褚奚池抿了抿唇,实在捉摸不透自己什么行为又惹到了纪予薄。
不过少年情绪一向阴晴不定。
所谓花市受,海底心,他身为大度的攻,才懒得和对方一般见识。
目送纪予薄一路走进单元,褚奚池这才开车前往酒吧。
张高爽开的酒吧距离他家不是很远,他踩着油门,没耽误多长时间就一路飙到了目的地。
“褚哥,你也太慢了!”
褚奚池刚跟着侍者走进包厢,张高爽就拿着酒杯粘了过来,“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他心里有事,没心情应付这个狗皮膏药,不耐烦地将人拨开:“苏慎夏呢?”
“Surprise!苏慎夏大忙人日机万里的,哪有时间来喝酒啊,我逗你的。”张高爽眼见青年要变脸,急忙补救道:“不过我把陆哥喊过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哪个陆哥?”
“陆渐同啊。”张高爽比了个wink。
褚奚池:“......”
这人好贱啊,怪不得在花市都只能当龙套!
“我现在就让人打死你。”褚奚池面无表情地拽着对方的衣领,将人硬生生拖出包厢,语气狠厉:“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错了哥!”张高爽开始鬼哭狼嚎。
“褚奚池?”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褚奚池的暴行。
褚奚池条件反应,本能地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是陆渐同。
青年叼着根烟,悠闲地靠在卡座里翘着二郎腿,狭长地眼眸里满是笑意,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没扣,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
陆渐同起身慢慢悠悠地走过来,皮笑肉不笑道:“你不是说今晚没空吗?”
张高爽察觉到两人表情不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惹祸了,赶紧挣脱了褚奚池的手,一溜烟钻回了包厢。
“确实没空。”褚奚池没有丝毫心虚道:“我来这里办公,现在办完了正要走。”
扭转剧情=办公,没毛病。
陆渐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你糊弄我都不能找个靠谱的理由吗。”
该死的张高爽!
阴魂不散的陆渐同!
褚奚池心里问候这两人一百遍!
“那你想怎么样?”他面无表情道。
这里酒吧设施非常齐全,包厢隔壁就是台球室,陆渐同偏头看了一眼台球室,心中有了主意,“和我来一把?”
褚奚池才懒得和他浪费时间,“没空,我要回家了。”
谁知对方也不生气,只是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轻笑道:“也对,毕竟你台球不行我也知道。”
褚奚池:?
瞧不起谁呢,尤其还是来自死对头的嘲笑!
再次强调一次,男人不能说不行,哪方面都不行!
“来就来。”褚奚池奇怪的胜负欲燃起来了,率先走进了台球厅。
侍者马好球后,陆渐同绅士地抬了抬手,示意道:“你先。”
两人打的是最基础的八球制台球,规则很简单,总共15颗球按单双色分成两组,1到7为单色球,9到15号为双色球,8号则是决胜球。
开球后由第一人来决定花色,之后双方只要将自己那组球全部击入球袋后,再将决胜8号球击入袋中就可胜利。
褚奚池也不和他多客气,直接拿着球杆俯身开球。
进了一颗单色球,那下一杆还是他。
褚奚池认真地盯着台面上球的布局,决定给陆渐同来个炸清「注1」。
而这厢,陆渐同沉默地站在青年身旁,注意力根本不在台球上,青年俯身击球时,毛衣清晰地衬出青年流畅劲瘦的腰线,晃得他挪不开眼。
褚奚池球杆一出手,便察觉到手感不对劲,肯定是偏了,要完!
他抿了抿唇,趁着陆渐同站在他身旁有视觉死角,把手边的单色球快速塞进口袋。
之后他用余光瞥向陆渐同,对方在走神,眸色晦暗深沉,显然不知道他刚才动的手脚。
褚奚池松了口气,并且愈发大胆,离球袋近的就直接拨拉进去,离球袋远的就偷偷摸摸塞进兜里,很快便把单色球清空了。
“怎么样?”挑衅似的看向陆渐同,然后俯身用一个帅气的姿势将黑八击进球袋。
“确实不错。”
陆渐同注意力全程没看台球,闻言,才慢慢将滚烫的视线从青年的腰线处挪开,他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没多想,随意鼓了鼓掌,并招呼侍者过来帮忙收球。
“先生请稍等。”侍者连忙拿着三角架走来。
“呃......”
然后,他就遭遇了职业生涯的滑铁卢。
侍者看着球袋里唯一一颗黑八开始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