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乐盯着长久没有人接听自动挂断的拨号界面:“看吧又不接。”
谢疏站起来:“算了,别打了,我去找他。”
兰钦见状立刻也跟着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我知道砚哥去了哪家店。”
“干嘛啊?”兰乐嚷嚷:“你们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我可是......”
“谢疏!”两个女生慌慌张张地从远处跑过来,一看见他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都亮了:“兰乐,谢疏!”
谢疏不认识她们,但是下意识就觉得她们找过来是以为徐怀砚,不等她们开口便立刻沉声问:“是不是徐怀砚出事了?”
女生拼命点头,转身指着刚刚跑过来的方向:“徐怀砚在那边小道上跟人打起来了,对面三个人,他只有一个!”
“打起来了?”兰乐腾地瞪大眼:“他不是买奶茶去了么,这也能打起来?”
“不是,是因为我们......”
谢疏没空听他们慢吞吞讲述什么前因后果,径直穿过人群快步往小道跑去,兰钦立刻跟上,两个人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喂喂!你们等等我!”
谢疏脸色极差,远远看见一个人影蜷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目光几乎要吃人,疾步过去才发现那人并不是徐怀砚,面色稍霁。
“砚哥!”
跟在后面跑过来的兰钦忽然大叫了一声,谢疏立刻往旁边小巷侧目望去,就看见徐怀砚扶着墙正勉强站起来,脸色白得吓人,看见他无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因为脸上太疼了,愣是一点声音没发出来。
在他脚边横七竖八躺着几个身形高大的男生,状况看起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个个都被揍得不轻,咿咿呀呀叫唤着,嘴角血迹斑斑,捂着肚子站也站不起来。
徐怀砚刚刚被曾凡踢中了脚弯,站起来就觉得腿抽抽得直疼,勉强逞英雄撑了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颤颤巍巍就要跪下去。
谢疏见状立刻冲上去,在他落到地上之前伸手把人直接抱进怀里,让徐怀砚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手掌扣在他的腰际不让他往下滑。
徐怀砚呼吸的声音还是轻到不行,只是因为伤口的关系比平时更加急促了些。
谢疏低头看他,才发现他脸上的伤比之刚才看着更加骇人,眼角下颧骨上青紫了一大块,嘴角上也是,甚至都有血丝渗出来,眼睛红得像只兔子,才被泪水洗刷过的双眸澄澈明亮,就是恹恹的没有什么光彩。
徐怀砚皮肤白,这样的伤口在他脸上看着格外吓人。
谢疏眼中的暗色郁郁沉沉,开口时声音却放得很轻,生怕吓着他:“徐怀砚,你还清醒着吗?”
“屁话......”徐怀砚一说话就扯着嘴角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也要把装逼的话说完:“再战十场都没问题。”
兰乐姗姗来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眼看见被谢疏搂着的徐怀砚,惊得一声叫唤:“卧槽,你怎么挂彩这么惨,还活着吗??”
兰钦围在一边,看着他这幅惨样急得眼眶都红了:“怎么下手这么重,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砚哥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很痛?”
“先送他去医院!”
谢疏将人打横抱起来,往外走到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头对想要跟上来的兰乐和兰钦道:“我带他去就行,你们留下来把这里的事情收拾一下,该报警就报警,别让他一身伤白挨了。”
兰乐咦了一声:“可是那几个看起来比他还惨,报警能行?”
谢疏让徐怀砚靠在自己身上,语气冷硬得跟他手上小心翼翼的动作一点也不符:“放心,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
“那行吧。”兰乐往后退开:“到了医院跟我们说一声。”
谢疏点点头,摇上车窗,兰乐目送他们一路驶远,直到消失不见了,让兰钦打个110,自己则又回到巷子里头,在曾凡身边蹲下认真打量了半晌,终于认出来他是谁,咧着嘴毫不留情按上他脸上的伤口:“我还说怎么这么眼熟,搞了半天原来又是你这个老狗币啊。”
曾凡痛得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连抬手把他挥开都做不到。
兰乐一点不同情他,冷哼一声:“你家破产关徐怀砚屁事,冤有头债有主,这么有能耐怎么不直接去找他爸算账?上回我就觉得太便宜你,开除学籍不痛不痒的,没想到这回你又自己撞枪口上来,等着吧!有你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