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原殊酒给小猫崽子顺了顺毛,安抚道:“没事,爸爸在呢,咱们不怕他。”
“爸爸”两个字听在明近淮耳朵里,再搭配上原殊酒那天抱着猫猫说儿子的行为,让他总有种在被心上人嘲讽的感觉。
仿佛在耀武扬威,他不可能找到被啾啾藏好的小儿子。
男人有些好笑地道:“你的猫儿子,脾气倒是不小。”
似调笑,倒是不见生气。
若是旁人见到如此好脾气的明近淮定会大跌眼镜,商界众所周知的是,云鲸总裁那张笑眯眯的俊颜下是锱铢必较心狠手辣的本质,从来没有人能从他手中讨到一份便宜,挑衅换来的永远是十分的反噬。
然而,他这辈子所有的纵容宠溺,大抵都给了眼前这个青年。
一物降一物,便是如此。
而且被包容的一方还不领情,这是最气人的。
猫崽子一个劲的喵喵喵,大尾巴使劲的甩来甩去一副很烦躁的样子,企图带他爸爸离开这里,远离这条不怀好意的大白鲨。
原殊酒挠了挠儿子的下巴,“好了别怕,我们一会就走,你先自己到处逛逛,好不好?”
“喵……呼噜呼噜……”
大白不情愿的哼哼唧唧,发出奶声奶气的抱怨,但还是顺着爸爸放下的力度跳下来,就这样还不忘瞪一眼大鲨鱼。
一条破鱼还想和他抢爸爸?臭不要脸!
他,他才不怕啦QAQ
猫是吃鱼的!哼!
明近淮的视线落在小猫崽子身上,唇角的笑容缓缓扩大,带着一股阴森的意味,原大白顿时吓得一个激灵,迈着小短腿蹭蹭蹭的就跑开了。
恶趣味的恐吓完原大白,男人这才收回视线,心里不禁有些好笑,果然是猫似主人,他竟然从这不讨喜的猫崽子身上,看到了几分白寄辞闹脾气时的骄纵模样。
“明近淮,你现在越来越幼稚了,连只猫都不放过。”原殊酒拉过椅子坐下来,没好气地道。
“出去四年,现在的我在你心里都不如一只猫受宠,啾啾,你可真会伤我的心。”
明近淮半真半假的感慨,站起来,如过去那般一如既往的、从吧台上端过来一碟抹茶慕斯,送到他的手边上,男人微微俯身,调侃道:“不过,你看到我之后竟然不是转头就走,还是让我很意外的。”
说得好像他看见他就跟老鼠看见猫似的!
原殊酒扬头,一改往日心虚退缩的作风,张狂的道:“我为什么要躲着你?明近淮你有招尽管使出来!跟你说了根本没有那么一个孩子,你不相信,那你尽管你去找啊!
想怎么找就怎么找,你要是能找出来这么一个孩子,我叫你爸爸!”
他现在是回过味来了,原白星跟他是一伙的,对这个爹那是唯恐避之不及,根本不可能主动暴露。
明近淮你权势熏天,智多近妖又怎么样?
你能想得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精的存在吗?你敢相信你找翻天的儿子,其实就在你脚下,还是被你恐吓到、对你深恶痛绝的猫崽子吗?
想到这里,原殊酒简直自信心爆棚。
他得意洋洋的朝明近淮挑眉,一脸的有恃无恐。
明近淮唇角的笑意未变,眼底却是愈发幽深,他垂眸看着这个张牙舞爪的小东西,缓缓道:“孩子,真的没有了?”
“从来就不曾有。”原殊酒干脆利落的要断了他的念想,苦口婆心的劝:“明近淮,你听我的,当年咱们俩完全是满足生理需求的各取所需对不对?孩子纯粹是意外,我怎么可能会把他留下呢。
没有这个孩子,你我也都是过去式了,你就算想给明家留个后,完全可以找别人来生啊,找个优雅美丽有涵养的名媛当老婆她不香吗!”
原殊酒越说越情真意切,简直就算掏心掏肺,甚至把他自己都说服了,觉得自己是一心都明近淮着想。
“你真的这么想?”
明近淮眼底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他深深地注视着原殊酒,唇角的笑意逐渐收敛起来,危险的气息愈发浓厚。
说的这么真情实感,还真是掏心掏肺的为他好呢。
只是这般无私,完全是半点都不曾对他动情啊。
都说明近淮凉薄无情、六亲不认,他今天算是见到了比他更加无情、更加没心没肺的人了。
明近淮按了按胸口的位置,漫不经心的想着,这种感觉还真是……不舒服呢。
原殊酒是越说越起劲,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甚至亢奋的直接跳了起来,大大咧咧的拍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态度,提议道:“对啊,你有没有想娶的女人?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啊!漂亮女孩多得是,男孩我也认识不少啊!”
漂亮……女孩……男孩……他都认识不少。
这四年,还真是在美人堆里乐不思蜀呢。
明近淮眯起了眼睛,明明已是怒极,声音却仍旧平和的不急不缓,讲:“你说的没有,我的确要给明家留后,既然上一个孩子已经流掉了,那么……”
“什么?”原殊酒抬头看他。
下一秒,他已经被男人箍在怀中,紧接着耳垂一阵刺痛的酥麻,原殊酒只觉得身体一个哆嗦,完全没有力气的软了下来,“……明近淮……你!”
男人恶意的啃噬着他饱满的耳垂,低低的一笑,笑的阴森的渗人,只听他说:“啾啾,你还可以再给我生一个,是不是。”
不止一个。
他简直恨不能将人圈养起来,狠狠地日,日的他再也没有力气出去搞什么漂亮男孩!
原殊酒简直被吓得毛骨悚然,“明近淮你这个老毒物,想都别想!”
一个原大白已经让他破产了,再生一个不能化形的猫崽子,他怕是要卷铺盖去妖界谋生了!
要生也是你来生!
不、不对,这根本不是谁生孩子的问题,是谁他妈要和这种阴险的狗男人生孩子!
原殊酒拼命地想推开眼前的男人,但是身体却一阵发软。
明近淮太了解他的身体了,每一次都恰到好处的拨撩到敏感部位,就像是被捏住后脖颈的猫,原殊酒仰起头,无意识的注视着那张绝色的美人脸,神智有些眩晕。
抵抗的力度越来越轻。
就在这时,清脆的破碎声突然响起,如石破天惊一般,一瞬间就让原殊酒清醒过了。
明近淮的动作一顿,转头看过去,就见猫崽子坐在吧台上一脸无辜,而地面上,多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他把鸡尾酒给推下去打碎了。
又是这个猫崽子坏他好事。
明近淮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他怀疑他和猫这种生物命中犯冲。
听到动静,侍者贴心的敲门:“先生,需要我们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