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伊斯擦了擦汗,把推车交给博纳尔:“博纳尔,麻烦你了。”
博纳尔把鱼肉倒进焚烧炉:“你把鱼缸里的鱼肉捞出来了?”
“s-37受了伤,腐肉会影响水质可能造成感染。”
“你可真好心。”博纳尔感叹,不过听在柏伊斯耳朵里有些讽刺,“这种只知道吃人的野兽,死了更好。”
柏伊斯一直听说研究所里对人鱼的观念分为几派,其中一派一直主张只要研究人鱼尸体,避免人员伤亡,看来博纳尔也是其中之一。
他皱着眉:“这种东西野性太强,根本不可能驯养,不如直接弄死,又不妨碍拿它制药……”
柏伊斯迎合几句,博纳尔把鱼肉烧完之后把推车还给他:“行了走吧。”
——
“布莱克留下的信?”
朱莉安娜皱眉:“你们这些饲养员怎么总是对这封信感兴趣?”
想到什么,她问了一句:“又是艾维给你说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小声抱怨:“那小子总是给我添麻烦。”
朱莉安娜在档案室翻了翻,没找到信,开始回想那些借过信的人,最后定格在一张脸上。
“佐伊!”
朱莉安娜想起来:“他之前借过这封信,但是还没有还回来就去世了……可怜的孩子。”朱莉安娜有些惋惜,“信可能在他房间里,也就是你现在的房间,如果它还在研究所应该就在那里。”
“谢谢。”和朱莉安娜道过谢之后,柏伊斯回房间找艾维提过的信。
抽屉?
衣柜?
还是床板?
柏伊斯一点点的摸索房间里的边边角角,但是没有任何收获。
余光扫到衣柜底部,柏伊斯发现中间的衣柜比两边高了一点。
会是这里吗?
柏伊斯拿着钢尺插进木板间的细缝,感觉到木板的轻轻晃动,稍稍用力把它掀开,露出了一封泛黄的信和一本笔记。
柏伊斯拿起笔记本,发现署名是佐伊·弗莱斯。
把笔记本放在枕头下面,柏伊斯先展开了布莱克的信。
在信的第一行,就是一句“我有罪”。
“我为我的所作所为感到罪恶……她很聪明,当我试着和她交流时,我会觉得在我对面的是一个人类,尽管她和我们长得不一样,没有相同的语言体系。但是,在人类中同样也存在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分类……我甚至觉得我们和他们像是人类在海洋和陆地上的不同分支……”
“……当我觉得她像一个人类时,再也无法用它来称呼她,我为我曾经做过的事感到愧疚……我将一个智慧生命绑在实验台上,从她身上拿走血肉、骨髓……为了利益……”
“她死了。”
“我以为我会很快忘了她,从杀死她的阴影中走出来。然而我错了,在她死亡半个月后,愧疚和罪恶感重新回到我身上,一日比一日更沉重。”
“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