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雨洗干净了手,对着镜子理理头发,便又恢复了以往佛系学霸的样子。
到一楼前台给包间里的同学们加了些水果甜点饮料,叮嘱店里的礼宾,如果玩得太晚就安排车送他们回去。
“你是要先走吗?”听说隔壁出了点乱子,餐饮店的女经理有些担心,“刚才的事妥善解决了?”
“还没,我正要去处理呢。”
戚明雨慵懒地趴身在吧台上,伸直手臂从水晶展柜上够下一罐满是外国字的饮料,随手递给身后的靳晨。
“这个还挺好喝的。”
想到这只漂亮的手上刚刚还粘满了血,靳晨摇头没接。戚明雨嗤笑着打开拉环,把饮料灌进了自己嘴巴里。
“还要怎么处理?”刚回到大堂的礼宾听到这边的对话连忙凑身过来,提醒着说:“戚总叮嘱过的,他不在家的时候不许你胡来,不然就……把你吊在房梁上打。”
在戚明雨凶冷的眼神下,年轻的安保还是很不怕死地把话说了出来。
靳晨略微扬了扬眉,听起来,刚才那句话里的“戚总”应该是戚明雨他爸。
“……”被委婉警告的人讪讪地抽动着唇角,抑扬顿挫着回敬:“他说什么我知道,不用你,记得,这么清楚。”
在笔直的视线注视下,礼宾不敢再多嘴,识相地退身到一边。戚明雨这才神色平和下来,抬手又抿了一口饮料。
刚才那事当然没完。
在这场条娱乐街上,戚家的场子是什么分量不会有谁不知道。如果不是被人指使闹事,他不相信那名酒客敢这样作死。
一罐混合果汁喝完,戚明雨随意地拍了拍手。“你们去我们附近的夜场里叫几个人过来,等会出去一趟。”
“啊?干什么去?”
这礼宾的话真是多到让人受不了,戚明雨又气又笑,长叹着一口气回应:“去别人家消费。”
接着转身向靳晨,“觉得无聊的话,你也可以过来。”
所谓“别人家”其实与星光也相隔不远。
戚明雨指派带去的帮手先到别处随便转转,只准靳晨跟着进到一家同行的夜场店中。
伏在前台,轻敲着大理石的柜面,把玩世不恭的二代小开样子展现了个七七八八。
“帮我找个安静的包间,然后叫你们小老板出来,就说戚明雨喊他喝酒。”
靳晨抱着手臂跟在这人身后,瞧着他一改往日规整模样,吊儿郎当地进房,又烂泥一样地瘫躺在沙发床上。
对于一个从小长在百亿豪门,家风雅正,立身处世都被要求儒雅谦和的人来说,绝对搞不出这种无缝切换的做派。
偏目斜视着眼前连个正经坐像都没有的小子,蹙眉询问:“你真的有被你爸吊在房梁上打过?”
“啊?”戚明雨没有料到自己会被问及这样的问题。
“我的意思是,有时候你挺欠抽的。”靳晨声音温和地噙唇解释。
意识到自己被嘲讽,戚明雨的眸色转深,随手端了盒车厘子递给他,“你也是,立刻去角落里蹲着吃,再敢说话就揍你。”
靳晨笑意柔和地接过水果盘,安静地窝进了棉软的吊椅中。
包间门被人推开,走进一个二十多岁的灰发青年,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周才皮笑肉不笑道:“不上学了?怎么有空来我这。”
“很长时间不见你了,叙叙旧。”戚明雨说话时,店里的服务生刚好送酒过来,各种深色的玻璃瓶被接连不断地摆上桌。
年轻的小老板看酒桌上的这种架势也知来者不善,一时摸不透门路只能选择作陪静观其变。
在旁边位置坐下,挪动酒盏,兀自干笑:“你来找人喝酒的话,我当然不会推脱了。”
两人对饮几次后,戚明雨放下酒杯,一脸兴趣缺缺的样子。“干喝有点没劲,要不要玩点花样?”
“恩?”小老板扬着尾音,等待他的下文。
“我听说你最近很喜欢玩飞镖,不如就添些小赌注。”
戚明雨扭头瞧了瞧墙壁上挂着的各色彩镖盘,建议道:“其他玩法太麻烦,我脑子也不好,就把镖靶放远点掷红心算了。轮流掷一镖喝一杯,先脱靶的人判输,要喝掉剩下的所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