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个吉他课也打扮得跟迪拜王子似的,你是真不知道自己长着张能嫁入豪门的脸吗?”
靳晨被怼得下意识低头,瞧着身上那套中规中矩的衬衫长裤,自我怀疑了好一会。
怎么就让他说的像……站街似的。
翻了下眼白,半点亏也不肯吃地回敬:“嚯,这位爷刚在里面点了我唱曲儿,出门就站在道德制高点了,我是陪得您不高兴了吗?”
“你急了,白嫖能叫嫖吗?”戚明雨被噎得发笑,动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青石台阶,示意他来坐。
这家伙完全就是靠着张不谙世事的无辜脸来祸害身边花季少女。实际上是个记仇心理相当严重,点滴之仇,覆海来报的危险性格。
“知道校草评选你为什么输吗?毅力太差,装相都不长久。”
气氛过于微妙,靳晨也不在乎自己穿的裤子是什么颜色了,提着裤腿与他并排蹲坐下来。
“可能吧。我本来就不喜欢和人久处,除了脸比你好看之外就没什么吸引人了的。”
“倒也还行。”戚明雨没太在意地脱口而出。
靳晨显然没有预料会收到一句中肯评价,仰望着夜空好一会才喃喃自语:“大概真的对你不一样。”
“恩?”
刚才的声音太轻了,戚明雨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什么,又仿佛并没有听清,疑惑地偏头凝望身边的人。
靳晨低低地笑着,挑衅般地揶揄着:“我说……谁让你有个漂亮的妹妹呢?”
“切,还惦记着呢?”校花亲哥的语气实为嘲讽:“虽然我和家里二小姐的审美向来不一致,但也能确定,你不是她中意的类型,歇了吧。”
“怎么个不一致法,说说你的,我也好避个雷。”靳晨用手肘拄着身后最高一级的台阶,语调轻松:“难不成,还是得复制粘贴你这种款?”
戚明雨微扬眼角,沉沉地重复追问:“我是哪种款?”
靳晨嗤笑。
不就是酸嘛,搞得还挺在行。
“刚才的小情歌弹得那么溜,没少练习吧?做道数学竞赛题也能扯到忠贞的事。打着亲妹闺蜜团的名号开后宫,暑假出去旅个游都像白雪王子带着七个小女孩儿。”
“戚校草,别阴阳怪气别人,你自己也是很顶的。”
戚明雨眉头微皱,虽然可能抓错了重点,但……七个?
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六个才对。
半秒钟之内脑子里的思路已经过了好几轮,带笑看着靳晨,终于把疑问说出口:“怎么啊,你也是小女孩儿?”
靳晨略微尴尬地张了张嘴,并没有发出声音。
“不喜欢和人久处,现在不也处下来了,为什么给自己立那些没有屁用的高冷人设,就做你自己,一个睚眦必报,吵架从来没输过的幼稚鬼,不快乐吗?”
“……”
身侧人的喋喋不休让靳晨也沉浸在你来我往的拌嘴中,欲罢不能。
即便确实有些幼稚,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想接他的话。
“留给你的时间真不多了。如果一直不知道收敛的话,我迟早会买凶撕烂你的这张嘴。”
“我听孟居说,你都从来没有在一个学校读完过完整的一个学期。”戚明雨并不很确定地支着下巴偏了偏头,“就那么喜欢转学到新环境的新鲜感?”
靳晨只顿了一瞬,脸上的表情淡然如常。
“按照惯例来说,我其实都很少像和你这样,与新朋友保持四个月的联系。”
四个月?
戚明雨再一次在靳小少爷面前伸出了手。
“八月,九月,十月。”
他每数一下就按倒一根手指,最后满脸嫌弃地在那人眼前晃了晃三根。
“……”见了鬼了。
靳晨抚额,强颜欢笑着咬了咬嘴唇,不能更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家卖假酒吧?我怎么脑壳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