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可……可你刚刚拒绝了。”景钰结巴。
“哦,那我现在接受了,我觉得你这个提议挺好的,以身相许是吧?那就从这个开始。”祁野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景钰,语气平淡没什么起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明显是吓唬景钰的。
景钰不经吓,抱着被子挡在面前,不敢去看祁野,泪眼汪汪道:“古人说做人要讲话算数,不能出尔反尔。”
又是古人。
“古人是谁?”
“………”
景钰哭丧着脸,可怜巴巴抬头,“能不能只照顾你,不以身相许啊?”
以身相许是谁提出来的?这话反倒像是祁野逼迫的。
祁野看着他那憋的通红的脸蛋,委委屈屈的小模样,顿时有些无奈了。
这叫个什么事。
景钰大着胆子裹着被子慢吞吞的挪到了祁野的身旁,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可不可以啊?”
祁野看着他,景钰露出巴掌大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润泽水意,眼底藏着一丝期盼,巴巴的与他对视。
良久后,祁野抽回胳膊。
景钰低眉有些失落。
拒绝了吗?
接着就听到祁野淡淡的“嗯”了一声。
“啊?”景钰瞬间眼眸亮如星辰,只觉这声“嗯”犹如天籁,激动极了,“谢谢大哥,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屁股总算是保住了。
景钰刚刚发烧,迷糊之际被祁野强行灌了一碗退烧的草药,又拿被子捂着睡到了现在,出了一身热汗后,烧已经去的干干净净。
那草药可是个好药材,后山峭壁上生长的,平日里有个风寒,只需一碗立刻见效。
此时已是傍晚了,景钰昏睡的时候,已经下过一场雨了。
他有些饿,看了看祁野,软乎乎的说道:“我饿了。”
祁野:“………”
景钰也有些不好意思,说好了的留下来照顾大哥的呢。
他赶紧补救,“大哥你饿不饿,我、我去给你做饭。”
说完不等祁野开口,就掀开被子,一身皮肉白的晃眼。
“啊?”景钰惊呼。
“?”祁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景钰搂着脚,含着泪可怜巴巴的看他。
他的鞋连同着衣服都扔在了岛上,一直赤着脚,在船上还好,海岛上的沙子细也没什么,但是上岸后,地上的沙子就粗砺了,他皮肤嫩踩在上面很容易就划伤了。
刚下岸的时候他急着追祁野没在意,又在村口遇上了山辉,更是心慌害怕,哪有心思注意脚下,刚刚醒来又只顾想着要傍上祁野了。
此时,他掀开被子,这才后知后觉,待看清自己的足底的惨状后,那疼意放大了无数倍。
太疼了!
景钰从小娇生惯养的,一身的细皮嫩肉,别说受伤了,就是磕着碰着都没有过,此刻足底上青/紫斑驳还有几道细血痕,在那白嫩嫩的脚底上很是可怖。
“好疼啊~”景钰捧着脚,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祁野对这些皮外伤司空见惯了,可是看景钰那皱着一张脸,疼的死去活来的模样,又觉得确实是很严重。
景钰惨兮兮的哭了一会儿,抬眼见祁野不知道去了哪里,嘴巴撇了撇,又哭了起来。
太惨了!
祁野进来的时候,景钰已经没抱着脚了,而是脑袋埋在被子上哭,哭的撕心裂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里死了什么亲人。
事实上景钰哭的这么狠,一方面是脚痛,更大原因是他太难过了,想着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惨,如果飞机没出事,他此时应该是躺在他二哥家里吃着美食玩着游戏,哪是这光景。
祁野走了过去,有些忍无可忍,实在太吵了,没好气的说道:“别哭了。”
景钰陡然被凶,更委屈了,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毕竟是寄人篱下,他抽了抽鼻子,止住了哭声,幽怨的看着祁野,眼泪依旧掉落,改为无声哭泣。
“我…我现在…嗝…去给你做饭。”景钰话说的断断续续的,还惦记着刚刚做饭的事,生怕祁野嫌他烦,又不要他了。
他话是这样说,屁股都生了钉定在床上似,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哪里会做饭?也就是会说点好听话。
祁野也不戳破他,将手里刚刚捣烂的草药连同着药碗一同放在床旁。
“草药,敷脚上。”
景钰抬眼,一滴泪珠悬挂在睫毛上,随着他的眨动,掉落了下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