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昕似乎是怕他挂电话,立刻进入正题:“我听说你离家出走了?怎么的?想明白了?”
“嗯,想明白了。”绪棠翻了个身,让自己平躺,“他给不了我想要的,强求也没用。”
何昕一时倒是不知道怎么接才好了。他是看不上宗煊对绪棠的态度,但刚才听宗煊和岳延通电话,又觉得好像宗煊并没有想像的那么渣。至少他没有故意吊着绪棠,也没有因为两个人是夫妻关系就占绪棠的便宜。虽说心里一直有一个滕以峥让他觉得很烦,可两个人好像也没有什么越距的行为,宗煊既没让滕以峥插足他和绪棠的婚姻,也没有涉足滕以峥的婚姻。而宗煊跟绪棠最根本的问题并不是爱不爱,而是根本就没了解,又不是一见钟情,所以这样的状况下要怎么爱啊?!
“那个……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何昕问。
“考虑什么?”绪棠觉得该考虑的都考虑过了。
何昕假咳了一下,他也不想打自己的脸,但又觉得既然是朋友,那该说的就要说嘛,这才对得起他们的友情。
“其实,可能,只是你和宗煊影帝之间还不够了解,也许再了解了解,会好呢?”何昕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已经很有技巧了,谁的脸都没打,真是棒棒哒。
“你今天怎么了?”绪棠敏感地察觉到何昕的不对劲儿。
“没、没啊,这不是怕你后悔吗?”何昕心虚地说。
岳延见自家小爱人话要说不圆了,笑着拿过他的手机,说道:“绪棠,我也觉得你和宗煊的关系,可以再考虑一下。”
绪棠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延哥,我过不去的坎不是他不爱我,而是他心里有一个我永远超越不了的人。我做再多的努力也没用,何必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只有宗煊先放开那个滕以峥,绪棠和宗煊才能有未来。岳延想了想,说:“要不你们找个机会好好谈谈吧。”他觉得这也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绪棠笑了笑,说:“再说吧。我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见绪棠没有再聊的欲-望了,岳延也没勉强,说了晚安后,就挂了电话。
绪棠将手机丢到一边,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别反悔了吧。谁知道下回什么时候才能再有这样的勇气呢?
之后的几天,绪棠一直待在自己的公寓里,正好他最近也没有什么工作,可以宅一宅。
元商每天上午过来给他送饭,以免他点外卖被外卖小哥认出来,反倒麻烦。
宗煊在家等了几天,也没见绪棠回来,心下越发不爽——他还就不信了,这圈子里还有他宗煊想见见不到的人!
于是宗煊让文卉私下打听一下绪棠是否还有别的住处,以及绪棠最近的行程。
而康朵也不是个傻的,自然知道文卉为什么问这个。不过她觉得文卉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以文卉的智商,不会问得这么直白。
康朵虽然能应付得过文卉的询问,但别人就不一定了。
因为宗煊绯闻的事已经过去了,中间公关部的人也出了不少力。后面利用水军引导风公关部也有参与,所以在事情完全过去之后,绪棠做东,请大家吃饭。大家都知道他是老板家的小公子,总经理的心头宝,小公子请客,大家自然能去的都去了。
为了让大家吃得开心,康朵定的是一家圈内人比较常去的会馆。里面吃喝玩乐都有,菜做得的好,很适合年轻人来聚聚。很多艺人的工作室年末聚餐都会选这里。
走进会馆,服务生确定完包间号好,正准备带几个人上楼,就见另一群人走了进来。
“呀,这不是我们老板娘吗?!”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声,绪棠这边的人纷纷停下来看了过去,才发现来的是宗煊工作室的人,而宗煊也在其中。
绪棠也看到了宗煊,但站在原地并没有动。
康朵不用猜都知道这不可能是巧合,不过遇都遇见了,又是在公共场合,表面工夫该做的还是要做,便主动走过去打招呼。
文卉也知道这点伎俩是瞒不过康朵的,便也客客气气地跟她说话。她打听到绪棠今天要在这里请客后,就告诉了宗煊。宗煊立刻让她订了房间,显然是冲着绪棠来的。不过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原因她并不清楚,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宗煊没理她们,而是直接走向了绪棠那边。几天不见,他觉得绪棠好像又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公关部的人很有眼色地让了路出来。
宗煊走到绪棠身边,摘下口罩笑了笑,说:“真巧。”
绪棠抬头看着他,并没有回话。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宗煊,他也知道哪来那么多巧合呢?其实平时没见到的时候还好,他也不会多想什么。但现在突然见到了,他有心里有些咝咝啦啦地难受。
宗煊与绪棠对视着,眼神毫不退缩。他发现绪棠的眼睛很漂亮,干干净净的,让人想亲一亲。
片刻之后,绪棠败下阵来,低下头,躲开了宗煊的目光。
宗煊笑了一下,凑到他耳边,说道:“怎么不看了,我还以为你能看出点什么呢。”他挺喜欢跟绪棠对视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人觉得很安心。
绪棠沉默不语。宗煊的呼吸撒在他耳边,让他有点腿软,只能强装镇定,并在心里唾弃自己定力不足。
宗煊也没再逗他,转头对康朵他们道:“我订了大包间,一起吧,我做请客。我和绪棠结婚这么多年,也没请你们吃顿饭,今天补上吧。”说完,他一手搭上绪棠的肩膀。就带着他往电梯那边走。
“不用了,我们已经订好包间了。”绪棠拒绝道,但抵不过宗煊的力气,被他搂着往前走。
“怎么?要让我把你抱进包间里?”宗煊似笑非笑地问道。
绪棠身体僵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再挑战宗煊的耐性,被宗煊带进了电梯。他不知道宗煊到底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宗煊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可以确定的是,纵使这其中有千八百种理由,也没有一种叫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