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延面无表情慢悠悠地回应:“难道自己走进房间上锁不可以吗,他先放弃了自己的性命,还企图谋害我们,那我为什么要为一心求死的人愧疚?”
“你——”“都闭嘴!”蓝姐终于发飙了,她冲着还要说话的思恬怒吼:“给我闭嘴!你看你胡搅蛮缠的像什么样子?!”
萧栖戳戳西斯延的腰,小声说:“有点过分了啊,感觉那女人朋友肯定也是被逼无奈,说不定还是为了她才去送死的……”
“是啊,就是为了思恬活下去才主动送死的……”男人在旁边直点头,“其实是思恬的男朋友,从小好到大的,体谅一下她的情绪啦……”
西斯延大度地点点头,那女人先煽动起了众人的敌对情绪,如果不是怕场面失控他根本一句话也不愿意说。西斯延擒住萧栖作乱的手扭到他背后,在矫揉造作故意装疼的叫喊里低声道:“刚才你不也说了那么多?”
“我只是顺着你讲而已,给你点面子嘛。”萧栖眨眨眼卖乖,被西斯延嫌弃地一把推开。
瞿桃能活下来本也是运气而已,萧栖手刀劈在她后颈,是晕是死完全难以控制,西斯延会专门将她关进房间也只是对弱者的一念之差,比起其他人视死如归地上来又扑又咬,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更容易激起他的同情心。
直接点说西斯延当时想的仅仅是这么可怜给她留条全尸吧。
老张把瞿老爷子的联系方式发给萧栖,他立刻在尴尬互相警惕地氛围中把手机递给瞿桃,森林里的信号实在太差,短信都有近半小时的延迟,通话简直不要多想。
——桃桃,外公马上来接你
瞿桃全身一颤,消瘦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这短短九个字背后的力度,她呜咽一声,终究腿软摔在了草地上,泪水大滴大滴渗进脏到没有原样的衣服里,她直到这时还在怕着声音过大会招来丧尸,会招来钱司令的眼线,嘴唇被她磨得满是血丝,折磨与饥饿消耗她的精神,却从未使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落泪,而来自亲人的宽慰则让她瞬间丢盔弃甲。
她不敢去回想这个月来的种种虐待和欺辱,瞿桃怕一切只是她在潮湿闷热的地下室里做的一个梦,梦醒了她还是会继续被那群人折磨□□。
很多时候她甚至都在羡慕冻死在寒风中的火柴姑娘,至少死之前她是满心欢喜的。
等瞿桃终于哭够了,她肿着眼睛蹲在地上一个字一个字地给外公回复信息,她让外公多带点人来,救她身边的所有可怜人一起走,随后她把手机牢牢搂在怀里,如视珍宝。
萧栖没好意思去要,也不敢说老张还在等回复,他和蓝姐心平气和地谈了谈,交换两边合作共赢之前都是误会的态度后推着西斯延和他一起去给思恬道歉。
没想到思恬气得怒火中烧,说什么也不愿意谈和,还说她宁死不愿意和手刃朋友的刽子手同流合污,男人学完话之后看着蓝姐铁青的表情局促惨了,又看向西斯延,见他平静地点头表示知道了鼓起勇气劝道:“她就是心直口快,嫉恶如仇了些……但肯定是个好人!我再劝劝她,她会明白的。”
总要有人为她朋友的死亡负责,死者为大,也不能怨自己,钱司令权大力大隔得又远,所以就只能来怪西斯延一行人,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出去。思恬也许不明白这个道理,也许明白了装不明白,但至少西斯延没有搭理的兴趣,他走到一边,挥挥手示意不要再过来和他搭话。
萧栖笑容也淡了,看着河边被几个女人围绕安慰的思恬没有说话,蓝姐叹了口气,她无非年龄长,率先寻觅到目前的藏身所才当了这领头人,管理的能力却不怎么样,她老好人地和了几句稀泥,一起走回山洞边缘等老张过来。
与萧栖信息一起传来的是小缘的短信,据她所说今晨手机电量告罄的时候老张就做好断连的准备,没想到下午小缘竟然又出现了。
——我号召女士们集体越狱,结果自己反而被抓回去了,现在被锁在钱司令屋子里,东西都被收走了,还好把sim卡藏在舌头下面。刚才在桌上看见一部手机,问能不能玩消消乐,看守人同意了哈哈。
——对手都是什么蠢货啊!你和双西怎么都在给我‘惊喜’?
——再蠢我们目前不还是处于劣势?
他们做什么了?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可以得到谅解!
直到黄昏老张和高数才哼哧哼哧地扛着全部身家赶到指定地点,山路崎岖,房车只能锁死留在原地,一路沿着留下的标记和定位纯靠腿走,他们还不像萧栖西斯延这么轻装简行,要不是萧栖提前在一段陡坡下等着,老张能直接累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