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身边正和他比鸟的矮墩三番五次想跟他搭话,都被王英臭脸忽视,他们被看押时的关系还算可以,同时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张嘴接石壁留下来的雨水,合力捕过一只洞里的耗子,管他什么病毒鼠疫争着喝血吃生肉。
鼠肉腥臭恶心,咬在嘴里时直想吐,可等到温热的血液淌入喉管,却突然有种自己还活着的畅快。
王英抱怨矮墩揭穿了他,但他也知道这根本谈不上背叛,他隐瞒可能被感染的消息,也同样自私懦弱可悲可笑,朋友在他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捅他一刀,又何尝不是自作自受。
“行啦王英,不就是虚惊一场么,别跟个姑娘似的闹别扭。”矮墩心也挺大的,“大不了下次我准许你对我也见死不救好了。”
“你他妈还想我救你?!我不把你弄死就不错了!”王英愤怒地抖干净小鸟把家伙放回□□里,他翻了个白眼,横眉冷对地往回走。
“诶诶!”矮墩没尿完,在身后叫他,“王英!本来你受了伤还不说就是你不对,你还——”
“我还?还什么还?”王英本想强词夺理阻止矮墩继续说下去,却听着戛然而止的声音身后再无生息,他匆忙回过头,就看见两名拿着西瓜刀的男人割开了矮墩的喉咙。
矮墩瞪大了眼睛,捂着自己不断喷血的喉管,不断比着苍白无力:跑!快跑!的口型,王英后脊背发凉,乱成杂草的短发猛地炸开来,他大声咆哮着向前狂奔而去,留下矮墩的尸体正面栽倒在草地上。
“救命啊——!!!”
然而大部队这边也同样遭遇到了埋伏,敌人明显非常熟悉这里的地形,来得迅猛突然又令人措手不及。
他们也制作了弓箭,威力没有西斯延手下的那么大能够百米外一击制敌,但三十米内突人脸上也是痛到哀嚎。一波箭雨过后,外圈土著农户拿着各色武器围了上来,此时地上已经倒了两位,其中一个还被射到眼睛,手掌底下鲜血直流。
西斯延悄无声息地踱步到树后,在阴影的掩饰中端起反/恐/弩,二队长伏在另一棵树下与队友背靠背拿枪瞄准,他大声喊道:“你们是谁?!”
其实答案已经非常明显,但总归要互相叫嚣一番,再发出个投降不杀的获胜感言才能正式开战。
“你们中间有个人惹得我们老大不高兴了,这样吧,交出来就放你们走。”一个流里流气站在最前面的瘦高个开口了,他的头发半边是大红色,靠里新长出来的是黑色,显然是末世里没有能力继续维持他靓丽的染发。
二队长朝自己腰间掏了掏,很是不解地回应:“我们没有人和你们老大有过冲突!”
“老大叮嘱过了,是一个灰头发的外国人,和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中国人。见到他们,一定要拿箭头拿子弹狠狠扎穿他们的掌心,让他们不敢再嚣张!”
众人不约而同地下意识瞥了眼西斯延所在的方位,即使只有短短的半秒也立刻暴露了他的地点,高数啧了一声,西斯延则无奈地抿唇,他干脆大方站出来,很是无辜地拿手指挑了一缕自己银色的中长发,“me?”
“蜜?!蜜你妈啊蜜!”红发男像个智障那般舔了舔手中的枪匣,“就是他兄弟们!活捉有赏,其他人一概打死!”
“说好的交出来就放我们走的呢!!”最右边的一名雇佣兵立刻大吼,红发男挑衅地望过去,刚比出一个中指,二队长就瞬间甩过去一枚硬物,打出一个十分漂亮的声东击西配合。
在硬物坠地的瞬间,红发男脚边激起五米半径的剧烈火光爆炸,烟雾散后除了正中心的红发男和身旁一人炸断了手脚,其余人只是被震及摔倒没有失去战斗力。
战争一触即发,本就占据地形优势的土著迅速躲藏,又射来几支暗箭,还有人掏出手/枪朝雇佣队点射,后者也有枪支,相互对射两番皆是毫发无损无一命中。
西斯延的方位尤其被重点照顾,他们的老大应该提醒过他的武力强势,密密麻麻的木箭和子弹压得他无处冒头。
包围圈在不断缩小,雇佣兵自制的手/雷虽然好用,但是杀伤力太低数量也稀少,砸了两个之后二队长便龟缩回树下朝队员们比手势。
他们必须尽快寻找到突破口冲出合围圈,西斯延双手一直按在扳机处,他闭上眼睛,听着身后的喊杀动静,有一方急速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他仔细分辨着来往的方向,瞬间在一发子弹命中敌人胸膛的下一秒射穿他身边人喉结。
两人倒下,左方俨然打出一扇缺口,萧栖从高地跳下,侧踢踹飞要冲上来砍他腿脚的男人,又转身抬腿把背后人的脑袋踩进地面。
二队长抬手一挥,他率先撑起瞎了眼的男人,边射击边往缺口奔逃,西斯延隐在最后,掩护其余人撤退,萧栖等伤者都跑走大步冲到他身边,拉过人的胳膊压低背闪过投掷过来的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