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官失笑：“对，将军吃到好吃的，就会开心的。”

“嗯”

路，都是要靠人类自己慢慢走出来的。

秋湎湎再次回到小沙发上，裹紧了毯子。

路途艰难，会有很多很多的岔路，可是还是要靠人类自己做的。

毛茸茸的大尾巴又从被子里钻出来还晃了晃，秋湎湎回头瞪了它眼。

尾巴“噗”的消失了。

再次拽进被子埋在脸颊边，他从历史上看到。

当初困禁oga，人类知道不对，但为了眼前的利益还是做了。

最终生育率不升反降，oega的死亡率逐年攀升。

他们又想到另一个办法，就是给oga洗脑，让他们以为这么做是光荣的使命，是分工。

死亡率和生育率逐渐提升，但到了一个小高峰后再次凝固，又开始下滑。

毕竟，oga也是人，又不是傻子。

最终挽回一切的办法就是给oga真正的自由与尊重，平等和选择。

其实作为小妖怪，秋湎湎还很奇怪，为什么人类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同胞

他们不是同族吗

后来，妖王的邻居，那只九尾大妖告诉他，人类既是个体也是整体。

我们妖怪如果想要得道成仙，必须要走进人类社会，真正都明白人类才会感悟飞升。

那时候，小熊猫仰着头问那只老是喜欢欺负自己的九尾，“你感悟了吗”

“没，烦都烦死了，我感悟个屁。不做仙，做妖做魔不好吗”仰头喝了口从小熊猫那骗来的竹叶酒，九尾洒脱的挥袖而去。

当初不明白，现在秋湎湎感觉自己有点明悟了。

“人类，真麻烦。”说完，脑袋就钻进被子里，“还是做个小妖怪开心。”

尾巴一听，“小妖怪”又慢悠悠的晃出来，晃来晃去，似乎在说：对鸭对鸭，我们就是小妖怪

秋湎湎忍了忍，最后没忍住，转身扑过去，掐住那条大尾巴，“啊啊啊啊，王八蛋哪天我马甲掉了，被阿舅赶出家门，就剁了你”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房门被推开，疲倦的艾莫斯看到秋湎湎还挑眉，“什么马甲一件马甲阿舅会赶你出去”

秋湎湎慌张的低头看，还好，尾巴他识时务消失了。

“我，我就是想买件马甲，但怕太贵，阿舅会觉得我乱花钱。”越说越心虚。

阿舅才不会觉得他乱花钱，会觉得他不花钱的。

“你这马甲是什么做的”走到崽儿身边弹了弹他的小鼻子，“宝石钻石还是什么稀有金属阿舅会觉得贵到崽儿乱花钱”

秋湎湎懒洋洋的靠在阿舅怀里：“就这么说说，只是不想买随便给自己找个借口。”嘟嘟噜噜的敷衍过去。

艾莫斯感觉崽儿别别扭扭的应该没说实话，但这中小事他从来不管。

失笑的抱着秋湎湎，似乎在给自己回血。

安安静静的，偌大的办公室里，静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晚上回去，秋湎湎直接去厨房亲自给阿舅做了一顿好吃的，这让回来早已经吃好晚饭的霍无为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睡觉时，秋湎湎看着床的另一边，没有人。

阿舅今天没来找他一起睡，秋湎湎垂下眼帘。

既然公事上帮不了他，那，就应该让阿舅平日快乐点。

掀开被子，推开窗户。

一只毛茸茸的小熊猫艰难的爬到艾莫斯的房间窗台上，用小爪子拍了拍窗户，“嗷叽”来了。

原本想要今晚独处下的艾莫斯看到窗户外的小家伙愣了下，随即失笑，“小家伙每次都爬上爬下不走正门，也不怕摔着”

“嗷叽”才不怕呢

窗户被推开，艾莫斯一把抱起小熊猫，搂在怀里，抱上床，“哎，湎湎让你来陪我的”

“嗷叽”小熊猫乖巧的点点头，坐在他胸口上。

过了会儿又趴下，软乎乎的依偎在艾莫斯怀里。

年轻的将军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家伙的脑袋和后背，柔软又乖巧，温暖又软绵。

看到来回晃的大尾巴，忽然想到秋湎湎有时候带着那根大尾巴睡在自己怀里也是这样。

舒服了，开心了，那条尾巴就会晃来晃去。

“乖崽儿。”艾莫斯低头亲了亲小家伙的眉心，“今天不陪湎湎，陪阿舅睡觉”

“嗷叽”嗯嗯嗯。

小熊猫自觉钻进被子里，打了个哈欠，小爪子还拍拍枕头，示意他别说话了，乖乖睡觉。

那模样，真是

艾莫斯搂住小家伙的后背，带入怀中，“睡吧。”

“嗷叽”晚安呀。

人类有时候需要独处，不希望和同类交流交谈，想要独立的空间，好好思考着将来的道路。

但那时候不需要同类，却可以要一只毛茸茸陪着呀

小熊猫翻了个身，脸蛋贴着阿舅的胸肌。蹭了蹭，小爪子也蠢蠢欲动的摸上去了。

“哎，你这只小家伙怎么和湎湎一样，喜欢乱摸”艾莫斯抓住小家伙小肉垫，不轻不重的捏了下。

“嗷叽”你说什么我只是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熊猫呀。

第二天秋湎湎在家整理稻谷，自己中的育苗的时候要放灵石。

给小农场的，则交给智能机器人处理，不泡灵石水了，毕竟小农场里还埋着灵石。

等秋湎湎给新开垦的地施上肥，阿舅也回来了。

看上去，今天兴致依旧不高的样子。

秋湎湎一边做着狮子头一边想，阿舅也不知道会怎么解决眼前的麻烦。

夜幕降临时，秋湎湎打算继续变成小熊猫去陪阿舅一起睡。

谁知阿舅今天居然主动来找他，躺在床上，难得没玩游戏静静依偎在艾莫斯怀中，撇着他。

艾莫斯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崽儿的脑袋，房间里，静静的，谁都没先开口。

就在秋湎湎隐约要睡着时，艾莫斯突然在黑夜中问他：“湎湎，我切除腺体好吗”

“嗯”秋湎湎顿时瞪大眼，半爬起来。

黑夜中，艾莫斯的神情异常认真：“我想了好几天，或许切除腺体也不是什么坏事。”

“恩恩”秋湎湎眨了眨眼睛，虽然关着灯。

但小妖怪的视力绝佳，能看得清艾莫斯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神情。

“我是认真的，湎湎。”艾莫斯轻叹，“现在对我来说，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不可否认，艾莫斯的性格是对自己狠，而且不留余地的那中。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成为帝国引以为傲的oga，受到整个oga性别的崇拜，以及绝大多数aha的敬佩。

一旦下定决心，他便会不顾后果的勇往向前，他果断又坚定。

强大又坚不可摧，永远的让人敬佩。

秋湎湎很崇拜也很敬重自己的阿舅，一直如此，直到现在都这样，将来也会永远永远的敬佩他。

所以，“阿舅做什么我都支持，但阿舅这么做会伤害到自己吗”秋湎湎坐在床上，在黑暗中认真的俯视躺在身边的艾莫斯，“你确定这不是被逼的，而是你自己决定的”

“如果是的话，阿舅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艾莫斯拉着秋湎湎的手，无意中碰到毛茸茸的尾巴。

虽然不知道崽儿什么时候把尾巴又穿上了，但十有是为了安慰自己，笑了笑：“你舅舅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都不知道。”

“我们不说为了谁，就说是不是你自己愿意的。”秋湎湎才不管别的呢，“如果舅舅回来因为这个嫌弃你，你就和他离婚我和你过。”

艾莫斯原本低落的心情顿时散去不少，“噗嗤”的笑出声，坐起来，靠在床头，抬手拍了拍崽儿的脑袋，“坏东西。”

“霍邱不是那中人，”他，想了想，“我只是觉得这局面这么做是最好的。”

“切除腺体其实对我本身没什么伤害，唯一有问题的是无法生育，但我也有你和无为、凌霄三个孩子，够了。”精神力越高，其实繁衍也越难，生了霍无为和霍凌霄后这么多年他也没和霍邱再生育另一个。

当初挺遗憾没有小oga的，但现在有了湎湎，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唯一有影响的就是精神力会不稳定，但湎湎你教我的修炼方法很管用，有了这个也不会影响，甚至精神力依旧会增加。”所以他才没了真正的后顾之忧。

“因为那些讨厌的人攻击你，所以你才这么想的”秋湎湎的眼睛在黑暗中明亮的。

“嗯，我想成为元帅，湎湎。过去不是没有oga成为元帅的，但他们几乎都是死后，或者退役后才被荣升。”艾莫斯耻笑，“荣升。”

深吸了口气，“我想做第一个在位的oga元帅。”

没有秋湎湎前，艾莫斯没有这个野心。但如今，现在的他，既想给秋湎湎遮风挡雨，铸就一个更好的环境和未来，还想成为秋湎湎引以为傲的阿舅。

他，想为了湎湎成为更伟大的人。

所以愿意放弃些什么，秋湎湎明白。

“其实我不理解切除腺体是好是坏，又对你有什么太大影响，或者其他人类怎么看你。”因为他是妖怪，而腺体其实对人类而言，这东西是用来分性别的。

可妖怪对性别不是特别在意，很多男妖幻化的时候还会特意幻化成女妖。

因为好看，因为漂亮，或者因为更方便吸男人的阳气。

在妖族里，男孩穿着华丽的衣服，妖艳的裙子那也是他兴趣爱好。可人类似乎不可以，因为那不是男人该穿的。

很奇怪，人类的规矩很多，秋湎湎其实完全不能理解。但生活在人类世界里，他就会遵从。

“对我来说，阿舅才是最重要的。阿舅的选择，才是至关重要的。这些会不会影响到阿舅的身体阿舅会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而难过。”秋湎湎知道，人类对同类的看法很在乎，“甚至会不会影响到阿舅的仕途等等等等。”

归根究底，“我只在乎阿舅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