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肖沉渐渐回过味来了,海诺那个混蛋给他的杯子里绝对不是正常的水!
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身体不对劲,隐隐有了衰弱期的感觉,此刻过了一会之后那种感觉愈发明显起来,他衰弱期居然提前发作了!
肖沉能感受到衰弱期肌肉不断绷断又重组,只是这次居然奇异地没有之前的痛感,他猜测估计是海诺给他喝了什么有利于衰弱期恢复的药。只是他前些时间腺体被自己作的太厉害,二者叠加,导致衰弱期提前了。
他内心嗤笑一声,那个笨蛋瞧不起谁呢,就这点疼对他来说毛毛雨都不算。
不过肖沉还是低估了3S训练。他身上倒是不疼了,眼前却逐渐模糊起来,往常以肖沉的警惕性是绝对不可能如此松懈的。
然而此时肖沉窝在海诺的床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玫瑰香气,不知是不是被那个变态照顾久了的缘故,肖沉竟逐渐放松下来,安心地放任自己昏睡过去。
肖肆肖一岚进门就看见肖沉安静地似乎睡着了一般,如果不是肖沉发红的脸他们几乎都以为什么也没发生过。
“……阿沉?”肖一岚试探地轻声询问着,然而回答他的只有肖沉不安稳的呼吸声。
他伸出手探了探,肖沉的额头烫得厉害,用完治疗仪还能烧成这个样子,不难想象出海诺对肖沉做了什么。
肖肆铁青着脸要把肖沉抱出房间,然而被子一动,肖沉的上半身就那么显露在二人面前。
肖沉的衣服已然不是原本完好的样子,此时连扣子都被拽断了几粒,衣服拢不住,纵横的伤疤和青紫的淤肿看得人心惊。
两人一时都愣住了,半晌无人有动作。
昏睡中的Omega身上青紫得厉害,一向桀骜倔强的脸上罕见地显出些许脆弱,睫毛不安地抖动着。他的身体上疤痕遍布,连治疗仪都消不下去的伤痕,不难想象伤痕会有多严重,连肖肆都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肖沉的衣服碎得不成样子,他究竟遭受了怎么样的残忍对待他们无从知晓。
“怎么会伤得这样重……”
肖一岚抖着手替肖沉拢上了衣服,然而就是这样细小的摩擦也让肖沉难过,他似乎即使在睡梦中也觉得难以忍受,痛苦地闷哼一声。
肖一岚红着眼眶,听了肖沉这一声呻.吟终是没有忍住。
他跪在肖沉身边,却也不敢大声地哭,只是压抑着声音,小声地喃喃:“阿沉,阿沉……你不要怕,大哥来了,大哥在这里,没有人再会来欺负你了……”
肖一岚握着肖沉纤细得仿佛一握就会断的手腕,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这个一向温润内敛,游刃有余的脸上总是挂着得体微笑的强大的Alpha在此刻溃不成军。
他们为什么没有来得早一些,再早一些?
肖肆轻手轻脚地背起了肖沉,娇弱的Omega轻得令人心惊,他们把肖沉安置好了便走出了房间。
谁也没想到这个原本美好的夜晚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肖一岚垂着头,表情晦暗不明,肖肆烦闷地抽着烟,见状有些担忧地问道:“大哥?”
回应他的是男人轻微颤抖的肩膀和似乎带着哭腔的声音:“阿肆……今天、今天是阿沉的生日。”
但凡他们之中有一个人能想起来这件事,肖沉都不会遭受这样的事情。
肖沉该有多难过。
肖一岚翻来覆去地找,那个摄影机里也就只有肖沉的一段录像。家庭合影,旅行……肖沉从没出现在录像带里,他像极了这个家中的透明人。
肖家的人性子大多都别扭,他们总是不能很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肖沉尤甚。他那么渴望来自家庭的爱,却一直闭口不言,这些年里他那么渴望着,却终究没能得到多少。
肖沉一直是肖家最炙热而又最沉默的那个。
肖肆沉默地掐了烟,无言地拍了拍肖一岚的肩,声音有些低哑:“没关系,以后我们一起陪他过生日。”
他们再也不会丢下肖沉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