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妙妙愣了下,会意道:“福晋赏的,奴婢等怎会不喜?”
她又道:“圆福姑娘辛苦,不如留下喝杯茶。”
“格格客气,只是奴婢还有事在身,不好叨扰。”圆福有些惋惜说道。
“那真可惜,等回头有空不妨来喝杯茶。”耿妙妙笑笑道,让云初送了圆福出去。
秋蝉已经满脸喜色,不等圆福等人走远,就欣喜地上手去摸那两匹料子,“听说端午时江南那边送了好些料子进府,格格,这两匹想来定是江南那边的好料子。”
耿妙妙对这两匹料子反而不太在意,秋蝉又道:“格格,王爷就要回京了,针线房这些日子肯定忙,要不咱们花点儿银子让针线房那边先给咱们做,等您得宠了,钮钴禄格格哪里还敢这么对您?”
耿妙妙喝着茶,听到这话,不禁哂笑一声。
她正要说话,云初送人回来了,云初行了礼起身,随意一般说道:“听说宋格格得了四匹,侧福晋得了六匹”
“这么说,就咱们跟钮钴禄格格得了两匹?”
秋蝉脸上的喜色当下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桌上的纺绸,也没了喜色,“都是格格,福晋怎么两色对待?”
耿妙妙没搭理她,宋格格伺候雍亲王的日子比四福晋还早,还生育过,倘若她的份例跟她、钮钴禄格格一样,那福晋才是两色对待。
四福晋这赏赐来得时辰太巧了,就在她跟钮钴禄氏争吵过来,一样的赏赐,在这个时候显而易见是在给她撑腰。
她挑选了牙白色的料子,吩咐云初道:“针线房那边这些日子怕是赶不及我的衣裳,你跟灯儿先拿这料子给我做一身,这几日,旁的事就先交给秋蝉。”
秋蝉一听,暗暗松口气。
这做衣裳可是辛苦活,她可不耐烦。
云初没叫苦,答应得干脆利索。
虽说旁的事都交给了秋蝉,实际上松青院这里,往日并未什么事情忙活,秋蝉要做的无非就是次日在耿妙妙去正院请安的时候,伺候着而已。
许是得了赏赐,又或许是因为雍亲王就要回京了,耿妙妙到达正院的时候,李氏、宋氏已经到了。
“给侧福晋请安。”耿妙妙对李氏行了抚鬓礼。
李氏点了下头,便叫了起,眼睛在耿妙妙身上打转,耿妙妙也只当做没察觉,给宋氏行了礼,宋氏起身还礼,耿妙妙这才在右侧宋氏对面坐下。
才刚落座,茶盏都没来得及捧起,李侧福晋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我听说昨儿个你跟钮钴禄格格吵架了?”
耿妙妙一怔,露出个腼腆笑容:“侧福晋这是打哪里听说,妹妹跟钮钴禄姐姐可没吵架。”
李侧福晋嗤笑一声,“你可别唬我,这事昨日就传开了,你打量我们谁不知道?我可听说你们是为晚膳的事吵嘴不是?”
宋氏也道:“是啊,耿妹妹,要是你受了委屈也别委屈自个儿,有什么事跟我们说。”
听听。
多么关心善良的话语。
倘若要不是她有脑子的话,这会子恐怕都被感动的眼眶泛红了。
姑且不说为一顿晚膳吵架这种事传出去,对钮钴禄氏名声如何,对她来说也未必是好事,别人都会以为她小气、不安分,对钮钴禄氏也不尊重。
耿妙妙睁大眼睛,诧异道:“多谢侧福晋、宋姐姐关心,不过这件事其实只是个误会罢了,钮钴禄姐姐……”
“耿氏,你想说什么?!”
一把气冲冲的声音打断了耿妙妙的话。
耿妙妙回头看去,只见钮钴禄氏手持着一把团扇走进来,双眼怒气冲冲,仿佛喷着火焰。
这是?
耿妙妙微微挑了挑眉,起身行礼,“钮钴禄姐姐来得正好,我正在跟侧福晋、宋姐姐解释昨儿个咱们的误会呢。”
“误会?”钮钴禄氏本来怒冲斗牛,在门口听到耿氏提起昨日的事时,眼睛都快喷火了,以为耿氏是要告状,听到这话却不禁愣住了。
“是啊,昨儿个不是个误会吗?”耿妙妙笑道:“姐姐的丫鬟拿错了我的药膳,姐姐知道事情原委后,主动赔偿了我二百五十两银子呢,我不要还不行。”
钮钴禄氏现在仿佛被人塞了一嘴的泥巴,吐出来恶心,咽下去也恶心。
她不蠢,当然听得明白顺着耿氏的解释是对她、对耿氏都最有利的。
憋着一张青脸,钮钴禄氏咬牙道:“是,的确是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