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将人带回了主宗,不过白枳资质太差,风华只得以杂役身份带回自己灵秀峰。
虽说杂役,但吃穿用度与亲传弟子别无二致,因见白枳知晓自己身份没和自己同那几日般亲近,风华怕白枳心生疏远,还特意送了许多法器给白枳,其中不乏灵器。
白枳比风华大了三岁,风华自小没个说心里话的人,白枳温柔体贴,风华不仅把她当朋友更是当亲人对待,心中有什么事从未瞒着白枳。
如今,细细想来十二岁以前的她虽然嚣张跋扈,性子刁钻,但心系师门,与师兄姐们关系和睦。
白枳来了后呢?
她与向来疼爱她的师兄姐们关系日渐疏远不说,还干出许多大逆不道的事。
十五岁,她对大师兄横眉冷眼,在大师兄过来看望她时讥讽大师兄,说大师兄病病歪歪,废物一个,不配进她院子。
十六岁,筑基高阶,在白枳有意怂恿下,她偷取来三师叔丹药强行突破到筑基巅峰,以致筋脉、丹海受损。
十七岁,拼死从秘境得来的一件洗灵根的至宝,还没上交给父亲,正巧白枳遭受弟子侮辱嘲笑,白枳痛哭不已说要离开山峰,说她没资格伺候风华。于是风华将洗灵根之物分给白枳,助她成为罕见的双灵根天才。
十八岁,赠予白枳上品灵器寒月剑。
二十岁,越南泽联合宗门叛徒屠杀宗门之际,昔日她远离的师兄姐们为让她能活下去,不惜自爆博出一条血路。而站在她身后和她一同对敌的白枳亲手用她赠予的寒月剑,从身后刺穿风华丹海。
剑柄扭转,寒月剑翻绞,白枳一字一句犹如毒蛇吐信:“风华啊,你可真蠢。你说,你这样蠢的人怎么配有天灵根?怎么配让我给你当杂役?”
心绪翻涌不止,凤眸中血红一闪而过,风华闭上眼。
丹海受损,筑基巅峰,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她清晰明白她回到了她十六岁。这时候大师兄还未被越南泽玷污,宗门尚存,父亲安好,师兄姐们还在。
还有四年。
四年的时间,风华闭眼,青荷、元竹、白枳、越南泽、宗门叛徒、古族!这些人,她全都不会放过,她要一寸一寸将他们骨头碾成粉末!
再睁眼,眼中清明一片。
风华起身穿上外衫,四年前,正是这个时候。她因为晋升受伤昏迷,大师兄前来看望她,让白枳以她昏迷拒绝在外,但白枳没说她几时清醒,竟让大师兄在院外足足等了一天。
此时正值初秋,天气转凉,外面斜风细雨,师兄身子不好吹了一日凉风,沾了秋雨,风寒入体,本就发了热。
等她清醒过来已是第二天戌时,师兄带病前来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她直接冷嘲大师兄带着一身晦气污了她院子。
师兄病情加重,却忙于处理事务,偏偏院内的青荷、元竹两个废物没有半点察觉,大师兄在书房内烧得晕了过去,若非理事殿的五长老前来核对账目,只怕师兄就得死在书房里。
打开房门,门前身着广袖白衫,端着药碗的人正欲再次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
风华看着眼前的人白枳美目微顿,收回手,柔美脸上带出几丝笑意。
“风华,你醒了。这是玉凤露,特意为你调养身子的。”
玉勺舀动汤汁,细嫩指腹不经意露出红,在白皙皮肤下衬得格外显眼。
风华还记得以前的她追着问白枳手指如何伤着的,白枳连忙藏好手,一脸不好意思解释,自己给熬玉凤露时不小心烫着的,因为怕凉,急着端过来所以还没来得及处理。
房外诡异安静,那指腹又悄悄往外递了点,没得到想要的回应,白枳眉梢微动,转而轻笑,言语体贴:“总担心端过来会凉,一路用掌心护着,没曾想还是烫了些 。我再帮你吹吹,你这小丫头,可是最烦喝这些。”
说着白枳便往屋内走去,不过没能进,因为一只手挡住了她。
白枳不解,抬眸望向风华,冷不丁触及那双凤眸,心中兀的一寒。今日风华似乎与平常有些不同,莫非因为刚受宗主责备心情有些不悦?
“风华?”白枳试着喊了声。
话音未落,滚烫的汤水猛地泼她脸上。
“啊啊啊啊啊!”白枳被烫得猝不及防,木托轰然落地,随即她听见风华不屑的声音从上传来:“我主你仆,一个区区贱婢也胆敢直称主子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