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王翠花如何骂许无求,许无求依旧依旧死皮赖脸打死不认。仿佛自己真的是一个纯真无辜的小白花。
王翠花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要是寻常男人她早就拿指甲抓上去了,反正男人们想来顾忌面子,也不敢对她真动手。
可许无求不一样,那小子都敢当街和她对骂,脸早就不知道扔哪条沟里去了,要是她真的扑上去,那小子八成会不忌颜面跟她真动手!
别看他现在表现得像个小白花,可不定满肚子坏水,在谋划什么东西。
虽然王翠花没念过书,但她也听说过事出常态必有妖这句话,一想到这儿,王翠花不禁缩了缩肩。
难怪这小子今天表现得变现的这么反常,说不定他正在憋什么大招,王翠花有些胆怯。
这平时状态她都骂不过他,更何况是这进化版?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王翠花赶紧找个机会熄了火,假装自己不想跟许无求计较了,只放了一句狠话,便匆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既然对手哑了火,许无求也不想再耗下去,早早保存精力,打完出去才是正事。
菜上了一盘又一盘,转眼间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香气四溢。
这次餐桌周围的大妈们都吸取了教训,吃瓜归吃瓜,筷子不能停。
奈何许无求在不要脸这方面太有天赋,看着端庄矜持,那手下的筷子飞快舞动,其速度之快令这一桌子的人瞠目结舌。
最后这桌子上几乎一半的菜肴全都落到了许无求的肚子里。
一众大妈们:我纵横酒席这么多年,头一次遇见这么强有力的对手!
许无求:承让承让~
随着餐桌上的剩菜变冷,大棚下的人气也越来越少,到最后除了许无求以外就剩下了零星几个人。
收盘子的人来了,拿着一个大铁盆戴着一双塑胶手套,“呯呯嗙嗙”利索地将空盘扔到里面。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许无求,楞了一下。他不认识许无求,但作为基本礼貌他还是点头打了个招呼,又继续收拾手头的东西。
许无求却托腮详视了那人一会儿,这人他认识,也是一个参赛者,貌似还是一个大宗门的得意弟子。
这时,有道熟悉声音从许无求的上方传来:“抱歉,那日造成了误会,我妈她就是嘴上不饶人,你别往心里去……”
许无求仰头,虽然只见一过面,但许无求过目不忘的能力让他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
……是那日的醉鬼,王翠花的儿子,也是……参赛者。
许无求摇头表示没什么,可眼中却划过一缕暗芒,他作无意状向周围扫了一圈。
……果然,剩下的人大多数都是参赛者。
平时不见,关键时刻一个两个都冒出来了……
干什么?抢人头吗?
做梦!!
这人头是老子的,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许无求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恢复记忆。
至于在这关键的时刻……一个个都冒出来,他想也许是修道者本身对这种鬼怪之物极为敏感。
但这又如何?陪衬可以,但凡谁敢从他手里抢人头,他打死谁!
不知为何,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凉气,让在场所有人打了个寒颤。
明明酒席结束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要呆在这里,预感告诉他们这里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
乡下的空气向来很清新,唯独在这里,他们闻到了一股“死”气。
死亡的味道是形容不出来的,但不知为何他们对这种气息很熟悉……
有人看了看门前挂着的白幡,不由拧眉,人家办丧事,有死亡的味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对!他们心跳越来越快……
不是这种死亡的气息,一般人死亡的气息很淡几乎闻不出来。
而这气息却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强烈……
这不是死一个人的气息……这是死成千上万人的气息!!
他们越来越慌,甚至想要逃走,他们心里有预感,如果再不离开,自己也许会成为这上万死气中的一缕!
张思永呆在灵堂里,从一开始的抱头猛哭到整个人僵在原地。
今天是他大伯的头七,作为家族中为数不多逃过灭门的人,他有这个义务在他大伯牌位前尽孝……
随着天色越来越黑,不知不觉张思永心中那股悲痛渐渐变淡,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惶恐。
……因为他也感受到了那股死气,距离棺材最近的他开始头皮发麻,瞳孔猛缩……
他得逃!无论如何都的离开这儿!而且是现在!立刻!马上!
此刻所谓的亲情,哀伤全部被抛在了脑后,活命才是最重要的想法!
张思永刚站起身,背对棺材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脚像是被灌了铅一下,任他怎么摆动始终没有动移动分毫。
张思永张大嘴,冷汗从额间低落。
“大……大……大伯,我是你侄子呀!”张思永颤颤巍巍地开口,然后以极缓慢的姿势将头往后转。
余光里……那处角落很黑暗……
若是看得仔细,定能看到一个穿着寿衣面色紫青的男子笔直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