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芙看小姑姑面色严肃,忙摆摆小手:“小姑姑你别误会。”
说着又把答应顾怀璋的事儿讲了一遍,看小姑姑面色稍稍温和,才小声道:“无功不受禄,这些衣裳我自然不能白穿,我……我也是要写品评的呢。”
琴昭看看侄女拼命解释一脸惊慌的模样,暗暗叹了口气。
“小姑姑你放心。”杨芙又扭股糖似地蹭了上去:“阿芙很乖,不会随意和外男往来的。”
听她亲口保证,琴昭放心几分:“你眼看要成大姑娘了,私下和男子接触要有分寸。”
她们家捧在手心刚刚长成的女孩儿,可千万不能被男人的小把戏骗了。
再转转念头,想着如顾怀璋那般清冷的男子,和杨芙连话都没说过两次,也不太可能对这稚嫩的小姑娘有什么想法。
衣裳大概也大约是公主府的意思,庐陵王恰巧路过送来而已。
琴昭思索片刻,转头对众丫鬟道:“这是公主府看在国公爷面子上送来给姑娘压惊的,你们出去后休要乱嚼舌头!”
丫鬟垂头应是,忙都四下散了,杨蕖一脸愤愤不平,刚张张嘴想说话,对上琴昭的眼神,终究也没开口。私底下,却一转身哭着去找林姨娘。
一进林姨娘的门,受尽委屈的杨渠便把头埋在枕头上痛哭失声。
“你这是犯什么失心疯?”林姨娘在床边扒着女儿的肩:“这出去一盏茶的时间,就哭成这模样!又是谁惹了你这个小祖宗!”
“娘,我如今才知道我有多傻!”杨蕖满脸委屈,呜咽不止:“我们都想岔了,庐陵王从来没看上过我!他相中的是杨芙!”
猛然听她抛出这一句话,林姨娘身形一晃,随后强自镇定笑笑道:“不会吧,杨芙才多大,公主府可是从三年前就开始频繁给咱们国公府送礼了,总不可能是冲着一个身板都没长成的小姑娘!”
“我今天亲眼看到,庐陵王给杨芙送了一堆衣裳,还有两个嬷嬷!”杨蕖绝望地打断母亲的话,抬起红肿的眼睛:“他对阿芙怀着什么心思,明眼人一看便知。”
她们没看到顾怀璋和杨芙交谈的模样,才会以为那是公主府的恩情,可杨蕖却亲眼目睹府门口的场景,她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儿,对男女之事正是敏感的时候,再傻再瞎,也能看出顾怀璋的心意。
“女儿什么都知道了。”杨蕖眼泪汪汪,哭得无助又凄惨:“为什么啊!女儿哪里比她差,庐陵王眼里却只有她!”
林姨娘整个人都呆在当场:“那……是我们弄错了?”
去年,林姨娘母女暗中做了件惊天的事——向公主府提亲。
提亲本是男子该主动的事儿,但林姨娘却有几分按捺不住,当时,公主府总是频繁往国公府送东西,杨蕖又刚及笄,恰好是待字闺中的年纪。她有次听婆子闲扯玩笑道:“公主府月月上赶着送礼,不像是和同朝臣子来往,倒像是心仪国公府哪个女孩儿,忙着下定示好呢!”
说者无心,林姨娘却听者有意,她暗自打听,发现这公主府虽也给别的公爵侯府送礼,但每次都少不了国公府!
再想想自家女孩儿们,琴昭早已长成,杨芙虽美,但还是个梳双丫髻的小女孩儿,一股子奶稚气。杨茉又素来不爱近人,和顾怀璋都没见过面。
而她因为和驸马的侍妾交好,偶尔会带女儿杨蕖登门拜访公主府。
有一次,杨蕖正踢毽子,恰恰碰到从军营回来的顾怀璋,依稀记得顾怀璋还站在廊下含笑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