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歪歪过来接周迦南去公司,闻远就自己在家开始准备材料,上次废了老大力气才搬回来的细钢丝现在才有时间拆开。
闻远翻出自己的旧衣服换上当工作服,戴上手套,连稿图都没有画就开始做大致的框架。
好久没有做这个了,有点不熟练,体力似乎也下降很多,以往相同粗细的钢丝用手就可以扭,现在还要借助工具。
艰难的做完框架,曲子越把它放在窗边,慢慢的调整角度。
忙活了一下午,整体的感觉做出来了,明天再调整调整就可以开始和泥巴。
决定告一段落之后,闻远擦擦手,看着墙上挂钟的时间,已经快六点钟了。
周迦南说过大概六点就能结束的。
闻远去浴室洗了个澡,冲掉一身的粘腻之后准备自己做个晚饭等周迦南回来吃。
这段时间都是周迦南在做饭,真的非常辛苦。
也实在是吃腻了,来来回回就那几个菜。
有条不紊的洗菜切菜,一样样配好之后想着等周迦南回来就可以一顿爆炒开饭。
可是等到七点钟,新闻联播都开始了,周迦南还没有回来。
闻远坐在沙发上,渐渐地开始觉得电视的声音好大,好吵,他把电视的声音关到最低,又觉得家里空荡荡的,起身把家里每个角落的灯都打开。
等到七点半,闻远闻到厨房里有糊锅的气味,跑进去一看,炖的汤已经烧到糊底,正在滋滋地冒着黑烟。
闻远真实的感受到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
跑回卧室从抽屉里翻出手机,手机因为太久没有用已经关机了,插上电等了好久才能开机。
无数条短信涌进来,闻远翻到通讯录找到周迦南的电话打过去。
“喂?小远哥?!”
是歪歪的声音。
“你们还没有结束吗?在公司吗?”闻远问。
“啊……那个,”歪歪那边欲言又止,磨蹭了一会才说:“迦南哥出了点事儿,现在在医院呢。”
闻远吓了一跳,歪歪跟他解释,是今天从公司出来的时候被路边大货车上掉落的重物砸晕了。
“医生已经说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在哪个医院?”
歪歪报了地址,闻远套上羽绒服出门去打出租车,路上车来车往,可是一辆空的出租车都没有,想叫网约车,但是账号太久没登陆了怎么也登不上去。
闻远气恼地捏着手机,想着地铁里有很多人,要过安检,要转线路,要一个人穿越小半个上海去那家医院。
周迦南还在医院昏迷着,他没有时间再去纠结这些,抬脚王地铁站走。
一开始只是正常速度,走着走着就小跑起来,最后狂奔起来,上海冬天的风刮得人脸疼,闻远没有戴围巾也没有拿口罩,头发被吹得乱飞。
安检,进站,上地铁。
正是晚高峰,车厢里都是脸上带着倦意的上班族,闻远缩到车厢角落,感觉旁边的两个女孩一直在看着他。
他深呼吸两次。
“帅哥,你衣领翻进去了。”其中一个女孩指着自己的脖子说。
闻远偏头,发现是穿衣服太着急,他感激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谢谢。”
然后对方也没有再看闻远,只是自顾自地刷着短视频,时不时的和旁边的朋友交流一下好玩的内容。
其实并没有人在关注自己,闻远很顺利的转站,来到医院,联系歪歪后被带到周迦南的病房。
这是个私立医院,很安静,安保很严格,闻远和歪歪一路走过来,碰到的医生护士也都是自觉地转移视线。
“医生说已经没事了,不用太担心。”歪歪看闻远很紧张,主动跟他说话。
闻远说好,但越靠近病房就越没办法平静。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闻远突然站住了。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歪歪:“大概六点钟左右,当时还有谢导和制片人,我们一起走出来的。”
“你们,有联系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