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拳头,放在杯子前比对一下大小,眯起眼睛瞄准好位置,稍微拉开距离,接着——
右手狠狠砸向杯壁,玻璃杯连裂痕都来不及显现就在重击下整个碎裂,有几块细碎的碎片扎进加茂鹤见的手,刺破皮肤扎进血肉,血液随玻璃碎片飞溅。
密集的玻璃碎片里掺杂着血液,在冲击力下射向犯人身上趴着的咒灵,白色、红色、蓝黑色互相交织,分不清谁是谁。
咒灵直面灵力,吃痛退向漫天风雪里,还没等它缓过来反击,躯体又被混在其中的咒力穿孔,喷洒出紫色“血液”,风吹过孔洞奏出一章不成曲的乐谱。
而犯人只觉得浑身一轻,整日沉重的身体终于解放,腿一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站在他面前的加茂鹤见后退一步,笑道:“你也不用这么感动吧。”
犯人还沉浸在解脱的轻松中没有听到他的话,手垂在两侧,手掌心还有扎紧肉里的大块玻璃碎片。
加茂鹤见蹲下取出他手掌里的碎片,攥在手心。
他站起身绕过犯人往门外走去,外头呼啸的风雪刮得他头发乱飞,抬起右脚往犯人背后一踹,把他踹进屋内后伸手把门关上。
“就三级,一会还得让桃桃写个作战报告……”
他嘴里嘀咕,打开手拿出刚才取来的玻璃碎片,用偏尖的那一头往自己手心一划,血液争先恐后地涌出。
随后“啪”的一声双手合十,两手把手心的血液包裹得严严实实,没有露出一分一毫。
下一秒,绯红的‘子弹’猛地射出,自手心往手指尖指着的方向,突入风雪中无影无踪,谁也看不清去了哪里。
“噗——”
转瞬,大雪中隐隐传来这么一声响,若有似无听不真切。
不远处的咒灵被‘子弹’穿透,尸体在惨叫中逐渐消散,空气中属于咒灵的咒力气息完全消失。
……
加茂鹤见没有在外面待太长时间,用灵力治好手上的伤后就进屋了。
“鹤哥,你回来了!”
毛利兰坐在门口新搬来的小板凳上等他,把手上捧着的一杯水递给加茂鹤见,杯口还冒着热气。
加茂鹤见向她道谢并接过水杯,温度隔着杯壁传到他的手上,驱散掉外头带进来的最后一点寒意。
趁他接水的时候,毛利兰无意看到他完好无损的手掌心,明明出门之前还有伤口在流血。
她脑海里浮现起那个犯人说有鬼怪的模样,以及加茂鹤见对他说的话。
毛利兰的眼睛突然亮起,似乎是领悟了什么看着加茂鹤见。
鹤哥才不是神使,他就是小鸟神!
两人相顾无言,加茂鹤见瞧她脸上的神色大概能猜出她想的东西,没有说话只是轻拍她的头。
解释也没用,小孩子是不会相信的。
他领着毛利兰回到餐厅,桌上还摆着之前的饭菜,但没有刚烧好的那股子热气,勉强算是入口温热。
除去迎接他的毛利兰和被绑在一旁的犯人,大家都还坐在位置上,等待加茂鹤见落座一起吃饭。
谁都没有问他关于刚才那件事的问题,好奇心极重的工藤新一也是安安静静的,大概是工藤优作交代过。
加茂鹤见这么猜测,坐在刚才被犯人占据的座位开始吃饭。
一阵无言,气氛倒也不尴尬。
……
结束美好的用餐时光,他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犯人已经被五花大绑在三张长凳合并的‘床’上,估计今天晚上他都要靠这个过活。
加茂鹤见走过去站立在他身边,低头正对他仰着的脸,看了半晌后,抬起嘴角炫耀似地说道:“我有软乎乎的被褥睡。”
犯人想说话,但他的嘴巴甚至也被毛利小五郎堵住,欲哭无泪。
加茂鹤见看他这副惨样,嘴角不自觉上翘,又察觉到这样似乎不礼貌在努力压制,要笑不笑的让人恼火。
他还记得之前被敲门声吵到的仇,朝犯人吐舌头又念叨着“被褥,被褥~”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啊对了对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到备注[桃山桃]的联系人,给她拨打电话。
【喂?】
“喂喂,桃桃你还没睡吧,帮我写个报告可以吗,在仙台滑雪场有三级,刚打完,是由犯罪恶意滋生的,其他的细节你随便扯点应付就行。”
【好的!就交给我吧!】桃山桃还是一如既往地活力满满。
【哦对了鹤见君,歌姬让我问你明天回不回学校。】
“我明天应该不回去,怎么了?有什么要带的吗?”
电话那一头传来一阵嘈杂。
【有!我要吃仙台名物!】
“歌姬前辈也在啊……”加茂鹤见转角拉开房门进屋,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点桃山桃还和庵歌姬在一起。
【你这语气是什么意思?】
“不不不没有别的意思,你要吃仙台名物是吧,我到时候去看看。”
【可以可以,那你明天玩完,后天就回学校吧!】庵歌姬似乎是想到几天后的伴手礼,语气变得极其轻快。
加茂鹤见倒是有一点犹豫,说道:“啊……后天啊,前辈你帮我看下后天都是什么课。”
【后天?上午是文化课,下午老师要开个小班会,怎么了吗?】
“我明天后天都不回去,就这么说,挂了!”
【喂喂喂——】
【咔。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