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应了一声,将毯子稍微掀开一点,遂将手伸进毯子里,慢慢将里面的衣服解下。
虽然这是她允应的,但他心里还是各种紧张,一个腰带都能解上半天。
顾相宜当真有些无语了:“池二啊,我说上次你给我换个衣服怎么还能里外套反了呢?这手抖是病,得治啊。”
池映寒听后忙驳:“我没手抖!这不是你说的不许太放肆,我就只把两只手伸到里面,我眼睛又没进毯子里,实在不知道这腰带……”
然,还未等池映寒将话说完,顾相宜干脆自己伸手将腰带解开了。
池映寒:“……”
“冰敷两日之后还需再热敷、针灸、服药……我这才让你放个冰手帕你都能搞出这效果?你要不行的话,我叫海儿帮我敷了啊!”
池映寒当即被吓了一跳:“不准让他敷!你是个知道分寸的,这……这哪能让他上手啊!你要是敢让他敷,你信不信我就……我就……”
“那你倒是敷啊!”
顾相宜要是不故意激他一下,保不准他能直接手抖到天明去。
池映寒生怕他没敷好,她让池映海上手,赶忙将该扒的地方扒下。
结果,还没等敷帕子,池映寒就被吓了一跳。
“我靠!这……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这一大片全发紫了!这能不疼吗?”
池映寒只知道他爹打他会打得这么毒,故而他同他爹总有些生分,结果谁料今儿老夫人打顾相宜竟能打出跟他爹一样的效果来!
“不是,池二,你能不能别感慨了?我是让你敷药的还是让你围观的?”
池映寒被她这么一说,这才缓过神来,方才将冰帕子给她镇上,再将毯子放下。
这般冰敷麻痹了疼痛之后,顾相宜方才舒缓了些。
池映寒又道:“这样可以了吗?”
“嗯,现在好多了。待冰化了之后再添置新的,先这么一动不动的敷上两日,再看后续情况。”
听她这般说着,池映寒更是心疼得厉害:“唉!我是真没成想我祖母给你打的比我预想中的还狠!”
顾相宜现在都缓过劲儿来了,再提老夫人那毒打,就像说旁人的事儿一般:“这还是我吞了药才躲成这样的,她当时是怒极要打死我来着。她若再多打几棍,你就真见不着我了。”
“不许胡说!”池映寒听不得她说这种话,赶忙道:“各位老祖宗们保佑,你不会有事的。你好好养伤,千万别胡思乱想。”
“那我干脆就睡觉了,睡着了就不胡思乱想了。”
池映寒见她终于要消停的睡一觉,心里也踏实了些,立刻起身道:“正好,我怕祠堂太冷,把被褥带来了,我给你盖上点儿,你枕着蒲团,踏实睡一觉。咱们不胡思乱想了哈。”
池映寒说罢,便将被褥抱过来帮她盖实了。
孰料,他正整理被褥的时候,顾相宜又喊他道:“池二。”
“诶!我在,怎么了?”
“我不想枕蒲团,方才枕了一会儿脖子疼。我想枕个硬实点儿的。”
“好,你等着,我回去帮你找去!”